“村长,您说的我八姐的事,是什么事?”九月疑惑的问。
“今儿晚晌,水宏他爹来过我家了,托我做个和事佬,来说合说合两个孩子的事。”老村长笑道,“这不,因为之前的事,他们也和水宏那孩子闹僵了,那孩子一生气,到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他爹也挂心啊,毕竟是自己最有出息的娃。”
最有出息的娃……所以想一直拴着,想一直攥在手心里面?
九月心里鄙视不已。
“水宏他爹病了,估计也病得不轻,来我们家说话的时候,一直咳,我还看到,他咳血了,唉,老实了一辈子的人呐,向来不求人,今天求到我老头子身上,我才厚着这老脸走这一趟。”老村长也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闹成这样,现在又……唉,“我也不好意思开口呐,这不,拉了他来帮帮腔。”
“村长,您也知道我们两家的事儿,您觉得,我们能随便答应么?”九月想了想,缓了语气说道,眼前两个可不是那俩妇人了,好歹,也是长者,不能怠慢,“水大伯如何,我不清楚,可水家婶子……我实在不放心让我八姐过去,她那性子,必定受欺。”
“九月呀,到底是你姐姐的亲事,你做妹妹的,哪能好多掺和呢?这会儿你爹也不在,要不,让你八姐自己出来说说?”族长问的倒是温和,但这话,让九月很不舒服。
“族长,村长,我爹出门的时候,把这个家交给我了,也包括了我八姐的事。”九月淡淡的说道,“我总不能明知水家人不好相处,还把我八姐推过去吧?”
“可八喜和水宏那是有情有意的呀。”村长叹气。
“任何的情意。都挡不住天长日久的琐事纠葛,水宏大哥是男人,必定要抗起外面一切风雨。可家里的呢?一天,他能护着我八姐。两天,他可以对家里人晓以大义,三天,他或许还能一碗水端平,然,过日子,是一天两天的事吗?”九月摇头。用温温婉婉的语气剖析,“族长和村长都是长辈,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饭还要多,这其中的艰难。想来也不用我一一细说了吧?我说这些,也没有对两位长辈不敬的意思,我只是心疼我八姐,不想让她受那份罪。”
“你说的,是有道理。”族长颇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他身为族长,见多了族里人家长里短的琐事,有时候家里人了断不了,少不得还在摆到他面前来,“我们今儿来。也就是想问问意思,如果水家人妥协,保证以后会改,你们家是不是也能松泛松泛?毕竟,两个人也闹到那种地步,能在一起是最好的,换了别家,总有些疙瘩。”
“改?江山易改,本性难易。”九月笑道,“丙位长辈可信那水家婶子能改多少?那些水家的亲戚们又能改多少?”
“这个……”族长顿时被问住了,狗改不了吃屎啊。
“那,难道就没有半点儿退路了吗?”老村长皱着眉想了想,到底没有忘记水宏他爹咳的那一口血,继续问道,“之前,水宏曾说过入赘祈家的话,那,到底不太合适,不如,都各退一步吧,他们保证以前不欺负八喜,你们也松松口,成全了他们。”
“他们家能让到何种地步?”九月突然问道,她相信,老村长既然邀了族长同来,必定是从水家人口中得了底线的,只是,那水宏他爹真的病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了?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来提亲?
“他说,只要祈喜能嫁过去,水宏能回家去,三媒六聘,一样少不了。”老村长人精般的人物,一下子从九月的话里嗅出了希望,忙说道,“他还希望,以后水宏也别过那种动刀子的事,以后,夫妻俩就开个小铺子能过日子就好了。”
唔,铺子……铺子才是关键啊。九月顿时恍然。
“九月呀,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水宏那娃儿对你八姐也是一片痴心,要不然,他也说不出入赘祈家的话,他不会亏待八喜的。”族长也缓缓帮腔,“当然,水家那些人么,是过份了些,不过,以后有你村长伯盯着,我们看着,他们也不敢做什么过份的事,你有什么条件,大可以提一提,以后你八姐和水宏过得好,对你也是件功德无量的事嘛。”他是祈家的族长,自然向着自家人说话。
“是啊,你有什么条件,说来听听。”老村长连连点头。
“也罢,既然两位长辈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不提提。”九月想了想,顺着台阶下来,毕竟,祈喜和水宏已是真夫妻,祈喜又铁了心跟着水宏,她也不好把话说绝了,要不然,驳了族长和老村长的面子,下次水家还能请得动谁?“第一条,水宏大哥可以不用入赘我们家,但,我家八姐也不能掺和到他们水家去,他们得另外建一处院子出来让他们当新房。”
“这……”族长和老村长不由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条件?哪有人还没成亲就要求分家的?
可在九月看来,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前世,还有几家新婚小夫妻和老人同住的?
“他们家出房子,我们家出嫁妆。”九月掰着手指数着,“水宏大哥也不是长子,就没必要和老人一起住了吧?按着他们家的规矩,别人该出多少,相信他们也不会不出的,以后,两家日子各过各的,逢年过节的串个门,大家客客气气的,挺好,日日相处一起,保不准就是谁欺谁的烦心事儿。”
“如此,倒也可以说说。”族长细想了想,还是站在九月这边,看着老村长点了点头。
“第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