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春却是不让不退,冲着她挑了挑眉。
无奈。九月只好退让,张嘴接了那片兔肉,果不其然,惹来一阵善意的笑声。
游春却充耳不闻。依然我行我素的给她挟着各种肉食,自己却是一筷未动。
直到九月吃不下去抗议,他才开始动手清扫余下的食物。
饭后遛达消食了一番,天已然全黑了下来,空地中的烧烤架上空空荡荡,被随从们换上了燃水的挂壶,火苗跳跃,映得一片红色。
九月和游春两人到了装着灵柩的马车前,恭恭敬敬的上了香,烧了些经文。
那引路香一直由专人轮流看守。
“辛苦。”游春随和的拍了拍这会儿当守的随从的肩。谢意不言而喻。
“属下当做的。”那随从咧了咧嘴,躬身行礼。
九月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游春和几人说话,交代守夜的各项事宜,这会儿沉静下来,她突然觉得眼皮子有点儿重。情不自禁的就眯了眼,困倦之意瞬间席卷而来,不由自主的,身子便是一晃,她吓了一跳,忙抬手抚了额,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九儿。怎么了?”游春虽然在交待事情,却也在时刻关注九月,这一瞬的细微变化也没能逃出他的关注,瞬间,他便到了她身边揽住了她,打量她一眼。抬头就喊,“冬月!”
齐冬月刚刚躺下,被这一喊立即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掠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少夫人不舒服。”边上随从立即回道。
“我没事儿,只是犯困。”九月有些尴尬,她只是觉得困而已。说来也是奇怪,今早晕眩之后,她就整个人乏得很,就像这会儿,她站着也想睡觉。
“还是让冬月看看安心些。”游春却不同意,初为人父,毫无经验,可不能马虎了。
九月无奈,只好伸出手让齐冬月把脉。
齐冬月把完脉,笑道:“游少,你太紧张了。”
“如何?”游春追问,无视了齐冬月这一句调侃。
“脉像平和。”齐冬月无奈的看了看九月,忍笑道,“各人害喜症状不同,嫂夫人初孕,晨呕、困乏都是正常的,多多休息便是。”
“真没事?”游春还是不放心。
“暂时没事。”齐冬月咧着嘴,调侃的看着游春,“游少,你忘记之前大师兄的糗事了,哈哈~~如今,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游家了。”
“去。”游春悬着的心落地,笑骂了一句,抱起九月就往他们的马车走。
齐冬月的笑在身后放肆的响起,带起一片共呜。
九月好笑的挽了游春的颈,笑问道:“蓝姐以前也是这样吗?”
“并没有,她只是吐,吃什么都吐,大师兄一天到晚跟着,吐了就逼着她吃,那时候,我们不懂,没少笑话他。”游春轻声细语的说着齐天和魏蓝的事,有些感慨,“如今我方明白,大师兄那时是什么心情。”
“什么心情?”九月眼皮子已经耷拉了下来,依在他颈窝处懒懒的问。
“紧张,忐忑。”游春吻了吻她的眉宇,跳上了马车,抱着她和衣躺下,拉过了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睡吧,什么都不要想。”
“好……”九月话音未落,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游春侧头看着她的睡颜,一声长叹,怜惜的搂紧了怀里的人儿,目光落在了车顶开始反省:或许,他确实太紧张了,这样的紧张不仅让他自己失去了冷静,还让九儿跟着不舒服,这样可不是好事,十月怀胎,这才刚刚开始……
片刻间,游春便有了决定,明天,他得静静心,不能给她增加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