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言钰让方亭他们出去办事,自己则陪着齐莞去了娘家。
齐正匡是到今天早上才知道赵言钰他们到了南越,他有些不悦地跟陆氏抱怨,怎么赵言钰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来了,南越有多少人在等着他,就是为了给他接风洗尘,甚至连花园大宅都准备好了,只等他搬进去就行。
结果……他自己已经什么都安排好了。
陆氏便解释道,“姑爷是奉命来做事的,而且家眷都随同一起,要是弄得人驹知,还要那么多商贾亲自接他,这要是传到京都去,皇上会怎么想?”
齐正匡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觉得他身为岳父,却同样被瞒着觉得不悦罢了。
赵言钰和齐莞到来的时候,先是去大书房跟齐正匡请安。
不过是半年多没见面,齐莞发现齐正匡似乎发福了不少,比以前少了几分儒雅斯文的气质,看着似俗气了不少。
是整天跟那些商贾在一起花天酒地的原因吧,齐莞在心里厌恶地想着。
“……虽然你是奉命而来,但在南越究竟陌生,别和地头蛇斗,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说,像你这样来了南越,也不与那些人打个招呼,难免会让人误会,今晚冯老板会在凤凰楼设宴,你与我一道去赴宴吧。”齐正匡脸色紧绷着教训了赵言钰一顿,就要他今晚去赴宴,完全没顾及齐莞的心情。
凤凰楼是南越有名的妓院,美女如云,几乎可以算是男人的天堂。
赵言钰看向齐莞,见她面色平静地朝他微微点头。他心中微暖,知道她是了解他的,他迟早都要接触冯家,如今有这个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是,岳父。”赵言钰低声回了齐正匡。
齐正匡自是发现了赵言钰的动作。哼了一声,差点又想教训他怎么需要看个女子脸色,但转念一想。总不能当着女儿的面这样训女婿,就没再作声了。
稍待了片刻,齐莞就去了后院。齐正匡让赵言钰去给陆氏请安之后。再到他书房这边来,似乎有什么事要商议。
齐莞与赵言钰对视一眼,这才离开书房。
陆氏早已经使人在垂花门等着她,是夏竹和迎荷,两个丫头高兴地簇拥着齐莞来到正房,屋里除了陆氏,还有瑞哥儿和一位她料想不到的李诗诗。
“娘。”她笑着跟陆氏行了一礼,视线淡淡地转向李诗诗。
李诗诗也笑着看想她。凤眼隐含媚意,肌肤白皙胜雪,比去年所见似乎更美了几分。
“李姨娘。”齐莞微微点头。客气地打招呼。
“大姑奶奶比去年所见更是明艳动人了,看来我们姑爷可真是个疼人的。大姑奶奶果真的好福气,当日一见,便知是个命中大福大贵的人。”李诗诗掩嘴笑着,媚眼瞟向赵言钰。
陆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自从李诗诗进门之后,对陆氏的礼数虽然不够尊重,但南越的女子本来就比较奔放张扬,何况李诗诗的出身本就不高,行为举止只求自在,没有受过正式的教导,陆氏就没怎么在意。
且李诗诗也没有跟自己作对,除了比较受齐正匡宠爱,并没有在背后做出什么让陆氏容不下的事。
但不代表陆氏会容许李诗诗对自己的女婿没有规矩。
李诗诗今年不过二十来岁,而赵言钰生得英挺俊美,比起如今的齐正匡自然是更加年轻潇洒,引人注目,并非陆氏信不过自己的女婿,她只是信不过李诗诗,所以她沉下脸,眼角斜乜了李诗诗一眼,
“你这话说得可不对,阿莞年轻娇美,自然是越来越好看,哪像我们这些年华不在的,至于福气,我这个女儿确实福气好,不然哪能有太后亲自赐婚。”陆氏说着,语气平淡。
齐莞笑着道,“娘,您哪里就年华不在了,您永远都美丽高贵。”
李诗诗对于陆氏反驳的话一点都不在意,继续笑着说,“夫人可真要让人嫉妒了,您和姑奶奶出去,谁知道是母女?只当是姐妹呢。”
“李姨娘真会说话。”齐莞看了她一眼,微笑说道。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李诗诗道,然后又看向赵言钰,“姑爷和大姑奶奶鹣鲽情深我们大家可都知道了,去年没能见到姑爷风采,如今终于得见,和姑奶奶果然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呢。”
赵言钰的视线只在李诗诗面上一闪而过,他曾听阿莞提过这位李诗诗,听说是个心机很深的女子,令她觉得很危险,就算身在京都,也总担心陆氏会被李诗诗陷害,如今他自己亲眼所见,对这个女子也有些看不透。
从她举止上看,是个被宠得目中无人的小妾,可仔细听她的话,似乎又有几分像在试探。
不过内宅女子多数是为了争风吃醋,就算心机深沉,所用手段不过为了固宠,倒不用真的在意。
所以赵言钰只是笑了笑,保持沉默。
陆氏对他道,“你岳父还在书房等你,你且先去书房吧。”
赵言钰拱手一礼,目光温柔地看了齐莞一眼,这才离开后院,去了书房那里。
没多久,李诗诗识趣地告退了,陆氏母女分开这么久,自是有许多体己话要说,她总是杵在这里岂不是惹人厌烦。
只是临走之前,她投向齐莞的目光隐晦莫测,不知在想什么。
花厅只剩下陆氏母女和瑞哥儿,几个丫头都守在外面。
“瑞哥儿,你长高了不少啊。”齐莞看向站在陆氏旁边的齐瑞,感慨地叹了一声,她几乎都要认不得眼前这个少年了。
齐瑞的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