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正是西门妆,她此刻正笔直的站在不远处,目光灼灼的看着西门邪,以及他手里的那把斧子。
“阿邪,你这是要去哪里?”她的声音略沉,看着那少年似是有些失望。她很欣慰,西门邪能这么快就好起来,可是看见他手里那把纯银的斧头,她就不由得想起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纯银的斧头,是吸血鬼猎人的象征。让西门妆吃惊的便是,西门邪居然也具备吸血鬼猎人的潜力。她对吸血鬼猎人并不了解,可是温月成说过,吸血鬼猎人,是他们血族的天敌。
西门邪的目光有些闪烁,看着那少女,不由得脚步后移,似是在寻找机会避开她逃跑。
“你的身体才刚刚修养好,拿着这把破斧头想干什么?”西门妆微恼,这么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对西门邪发火。
西门邪微愣,尔后垂眸看了看怀里的斧头,道:“这斧头…是童嘉送给我的礼物…”
“童嘉!正好,关于童嘉的事情我正想好好的问问你。”西门妆说着,便提步向他走去。
少年下意识的后退,仿佛西门妆是豺狼似的。他的动作惊住了西门妆,她停下脚步,愣愣的看着那少年,眸光渐渐变得温柔,“阿邪,你听话,跟二姐回病房里去!要是爸爸醒来看不见你,会伤心的。”
“爸爸心里只在乎你!”少年的目光闪烁着,说出了这么多年来,他最想说的一句话。虽然表面上西门邪对他们三姐弟的父爱都很均匀。可是西门邪却看得出,西门御对西门妆的爱,胜过对西门雪和他自己。只不过西门妆是深陷局中,自然看不清局面。
还记得每次西门妆从古堡回家,西门御无论工作再忙,即便是身在千里之外,他也会在当天赶回来。
他每一次都会带礼物,可是那些东西都是西门妆喜欢的,即便西门妆和西门雪的礼物都一样。可是那都是按照西门妆的喜好买的,他从来没有问过西门雪喜欢什么,也从来没有问过西门邪喜欢什么。
每次西门妆不在家的时候,他总是坐在餐桌前,吃着饭,还不忘看看西门妆那空旷旷的椅子。西门御耳里容不得一句对西门妆不好的话,也容不得别人说西门妆一句不是。
只是这些,西门妆都不知道而已。
她看到的,只是西门御的另一面。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也是爸爸的儿子。”
“二姐,我从小到大都很喜欢你。我从小到大都对你感到万分愧疚,因为我妈妈带着我和大姐,闯进了你的家,你的生活,还分享了爸爸。”少年说着,眼神有些迷离。童嘉的死让他明白了一些事情,而且他的思想也成熟了不少。
已经这么多年了,即便他对西门妆万分愧疚,这份歉意也表达尽了。他觉得对不起她,一直以来就是这样想的。直到蒋钦死,西门雪开始三天两头不回家。他也成了失去母亲的孩子,所以他对西门妆再没有任何愧疚了。
他的话让西门妆沉默,她不否认,自己曾经的确是厌恶他们,也包括了西门邪。
可是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很明白,即便西门邪与她不是一个母亲,但是他到底是爸爸的儿子。
也许她做不到对蒋钦母女心软,可是对西门邪,她确实是拿真心的对待的。
“童嘉让我相信了很多事情,曾经那些我以为不可能,不存在的东西或事情,现在我都相信了。”少年接着道,目光幽幽的落在西门妆的身上:“也包括,你吸血鬼的身份。”
他的语气那么肯定,西门妆听得一愣,目光为颤。
果然,西门邪已经知道了。
少女的美眸半眯,目光微沉,不禁向那少年走了过去,“这么说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少年沉默,算是默认。
西门妆接着道:“闵恩,是你杀的吗?”她的语气十分严肃,带着危险的味道。
西门邪再次后退,转身便想跑,可是一转身。身旁一阵劲风拂过。他的视线里再次出现那少女的身影,已经堵在了出口,将西门邪生生堵在了停车场里。
少年有些讶异,更多的却是惊慌。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二姐这么可怕,那样冷厉的眼神,实在让他心生畏惧。
闵恩?那晚那个戴着面具的少女,是闵恩吗?
西门邪一边后退,一边摇头,“这不能怪我,是她先动手的。”
“那你告诉我,闵恩为什么要杀你?”
“她不是想杀我,她是想杀童嘉,他们所有人都想杀了童嘉…”少年的嗓音拔高,“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杀她!”
西门妆拧眉,“你说的他们?”
“是那个吸血鬼猎人!”
西门妆微惊,“你是说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童嘉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那个男人要杀童嘉。
“你认识他?”西门邪蹙眉,沉眸看着西门妆,接着道:“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面对他的质问,西门妆略略不爽,将眼前的少年上下一番打量,她道:“你想找他报仇?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找到他,也报不了仇。”
“是,我是报不了仇,我死在他的手里总行吧!”
西门邪的话,让西门妆再次震惊。一双美目讶异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张了张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仅仅只是几天时间,西门邪就变了吗?童嘉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药,叫一个好好的少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连求生的本能都失去了。
“阿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