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月容笙选择自杀。
她顺着长街一直走,走到了郊外,在雷大雨大风大的夜晚,去了森林里,找到了一株大树,她选择一个很远的地方自杀。因为,不想被自己的亲人发现。
月容笙死了,也可以说活着。因为她是在那个夜晚遇到那个男人的,那个身披斗篷看不清脸的男人。那个男人咬了她的脖子,吸了她的血。而她,丝毫没有挣扎。
活着对她来说所受的折磨,要比死去可怕许多。可是那个男人却偏偏救了她,喂她喝了他自己的血。
月容笙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晚,那个转折性的夜晚,也是从那天晚上开始,她彻底人格分裂了,并且表现得异常明显。
时而温婉似水,笑容明媚;时而阴冷残忍,拒人千里。最终,温月两家的亲事结束了,温玉多次上门拜访,却被拒之门外。月容笙开始嗜血,她控制不住自己,在那段时间里,杀了许多的人。
那一世,直到温玉死,都没有再见过月容笙。而温玉,亦是终身未娶,孤独终老。
——
从冗长的回忆里抽身,月容笙的呼吸有些急促,她的后背抵在地下室的墙上,身体慢慢的往下滑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完全没有力气去追温月成和西门妆。脑袋里现在是一片空白,她的双眼望着漆黑的夜,久久才闭上。
揪着衣裙的手不由捏紧,温月成,总会回到她的身边的。
——
夜风划过耳际,西门妆带着温月成一路穿行,直到看见西门家的别墅,方才减慢了速度。
她将扛在肩上的少年放下,尔后迫使他睁眼。温月成看着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只觉那双眼像是漩涡一般,要将人吸纳进去。
“好了!走吧!”西门妆突然说道,脚步撤开。
温月成浑身哆嗦了一下,目光茫然的看向前方的少女,望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最终迈动脚步。
他能动了,身上的禁锢被西门妆解开了。看样子,西门妆的确是长进不少,竟然能解开月容笙在他身上施下的定身咒。
回到西门家,鸠急忙为她真一杯热茶。
“小舞呢?”西门妆在沙发落座,一边脱去外套,一边问道。
鸠指了指楼上,“睡了!”
西门妆明了的点头,然后转头看向温月成,“你上去看看她吧!有什么误会就解释清楚。”她话里的意思十分明了,只是希望温月成能好好的对待西门舞,不要做出伤害西门舞的事情。
因为,西门舞是她的宝贝。
温月成略略点头,尔后转身,步伐沉重的往楼上去。他已经有几日没有见到西门舞了,每次看见那张脸,就会想起月容舞。还记得那天在学校的楼道下面,西门舞问他的问题。
是否是将她当成了月容舞,她是否是月容舞的替身。
思及此,温月成的脚步在楼道口顿住。
楼下传来鸠的声音,“小姐,这么晚了,您还要去哪儿?”
随即是脚步声,夹杂着西门妆的声音,“我回学校。”
话落,那少女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她得赶回学校去,苏雯一直没有回来,她有些不放心。
温月成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眼见着西门妆开车出了大门。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身往西门舞的房间走去。西门舞的房间与西门妆相隔一间客房,在长廊右边的倒数第三间。
而此刻,温月成就站在门前,目光微抬,望着眼前那扇门。微微抬手,搭上门把,他却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扭开。
谁知,就在他犹豫之际,门开了,从里面被拉开了。
两道身影相遇,少年的目光一滞,完全愣在了原地。而拉门出来的西门舞,也是一愣,看着门外的那人,半晌才道,“温月成?”她的语气有些怀疑,她方才是因为听见车子发动的声音所以才醒来的。本想看看是不是西门妆回来了,谁知道,一开门竟然就看见了温月成。
这个少年,她日思夜想,可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却不知道如何言语。
“小舞,你醒了!”温月成看着她,下意识的扬唇。他的神情十分温柔,笑起来还是那么温暖,瞬间将西门舞心里的阴霾消散了。
她微微侧身,给他让道,“进来吧!进来再说。”西门舞说着,便转身,谁知脚步才刚刚挪动,腰上便缠上两条手臂,紧紧的,像是蟒蛇一样。
西门舞的眸光一滞,定定的站在原地,任由身后的少年抱着自己。她感觉到温月成的胸膛很温暖,也能感觉到他胸腔里那颗心在跳动。这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至少她还能感觉到温月成的存在,能看见他,被他这般有力的拥抱着。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西门舞扬唇,目光微颤,小心翼翼的问道。
温月成微微垂首,将脑袋搭在她的肩头,微微侧头,薄唇贴在她的侧脸,轻轻吻了吻。
那熟悉的动作,已然成为一种习惯。无论是吻的人,还是被吻的人,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模式。
环在她腰间的手没有放松,反倒越来越紧,仿佛要将西门舞揉进他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温月成将脑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的合上眼帘,尔后道,“对不起,那天我不应该沉默的。其实你问得那个问题,连我自己都没有想过。”他喜欢西门舞,从未细想过为什么会喜欢她。所以那天当西门舞忽然问起来的时候,他愣住了。当她问是否因为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