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的,一切都在按照顺序发展着,当然也包括蓝染在我的刺激下进一步融合进化。
还远没有结束,市丸银败在他对蓝染的错估,以及他并不懂得该怎么销毁崩玉——可我知道,井上织姬才是关键。
黑腔入口近在眼前,我跟市丸银的不同就在于我从来到这世界的那时起,就每时每刻都在为此做着准备。
一次成败,我不想输……我似乎已经感觉到黑腔另一头熟悉的灵压……
“阿银,你要去哪里?”
灵压如山般沉重地压在头顶,我拼命想往前一步,身体却再无法维持之前的速度,仅仅一步之遥,却被一层厚重的灵压阻隔。
蓝染的身体被灵压托着,刺眼的翅膀闪着充满能量的光。他居高临下看着我的眼神里再没有任何人类的感情,冰冷得就像一尊石像。
我没有听他嘴里滔滔不绝说出的话,那些都无关紧要了,我唯一知道的是我的利用价值没了,我的机会也没了。
崩玉化为数道黑色的光流入蓝染胸口,他看了我片刻才问道:“阿银?”
是啊,现在才注意到么?
我的表情太过平静吧?
一直被倒提在右手的刀,刀柄处藏着很久前浦原给我的最后一枚筹码,我用拇指轻轻抚过,笑了起来。
“杀我么?试试吧,”随着我的话,从刀柄顶/端快速弥漫出一股亮紫色的烟雾,夹杂着灵压,闪着温柔而诡异的光,“蓝染,你可以挑战一下,连浦原喜助也无法解析的神枪的剧毒……”
拢在我们面前,蓝染的脸模糊起来,可我知道他并不能把镜花水月刺过来,因为那会让他的刀就像现在的神枪一样——我将视线转下去,一小半的刀身都溶解了,这卍解本是能腐蚀细胞的剧毒,如此强的毒,又为什么不能连同灵压一起腐蚀?
斩魄刀是死神灵力凝结成的,再加上浦原的改良,就算蓝染再强,他的刀始终跳不出这条规则。
“唔……”
融合了崩玉的灵压压迫着我无法行动自如,可一护却迟迟没能出现,就在我以为我能继续拖延到一护出现为止时,胸口正中央忽然传来一股冰凉的刺痛。
我低下头,刀刃不知没入了多少,我只能感觉到金属的沉重以及……锁结和魄睡碎裂的声音。
“呵呵阿银,你的毒的确厉害,”蓝染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过来,我耳朵上像覆了层膜,听得不那么真切,“可谁说我非要这一把刀不可呢?我也把它送你好了……”
“蓝染!”吼出这名字的却不是我,背后突出的刀尖似乎被什么东西大力撞开,胸口的刀顺着从前面又飞了出去。
我的灵压开始消散,身体渐渐支撑不住了,这时候朝我飞过来的带有攻击性的灵压就像近距离发射的大炮,躲开和挡下来都是不可能的。
背后建筑物轰然的倒塌声震得我脑袋有一瞬间空白,然后我看清了为了挡下一半攻击的武器,却不是千本樱。
“呵呵……”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太熟悉了,带着温和水汽的三叉戟——志波海燕,你到底还是出现了啊。
海燕吼我的声音我已经不太能听清了,大概是在说要杀我也轮不到蓝染,他得先动手之类的吧?我觉得自己的笑容有些傻,努力了那么久、筹备了那么久,变数是发生了,可我最终的结果却仍然是这样呢。
我……输了啊……
随后乱菊来了,众望所归的一护也终于来了,带着他坚定的眼神和虚无的感觉。
这样也好,至少最初的希望还是成功了……那么死亡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我努力对乱菊笑了笑,很想说一句“你哭的好丑”,可嘴巴却怎么也不听话,就连她反复呼喊我的声音我也渐渐听不见了。
神枪的刀柄还搭在我的手指上,刀刃已融了大半,我的灵压所剩无几,可偏偏在这时候,从黑腔处传来的一点点灵压却像唤醒我的钟声。
视野里一片浑浊的灰色中飘来一个闪亮的光点,越来越多,轻柔地飞舞着,像极了缤纷飘落的樱花瓣。
花瓣聚集着落在我身上,我这才看清楚,那些是反射了光线的细小刀刃。
我理解了市丸银那句话的含义,知道自己的不幸果真不是最可怕的……让人无法承受的是,知道过去的幸福,再也回不来了……
朽木白哉……白哉……
没能成功,我很抱歉……没能坚持到最后再见你一面,我很抱歉……没能在知道你会有危险的未来保护你,我……很抱歉……
看不见的风似乎吹走了我最后的一丝不甘,同时也让一个清脆的声音撞进我耳中,遥远的被深埋于记忆里的清脆风铃声,就像我们无忧无虑的童年一样,再也回不来了。
不能继续等着你了……抱歉……
飘远的意识中,一只修长漂亮的手伸过来,带着坚硬的、还挂着血迹的金属护手,从我手中拾起神枪。
“市丸银,你想就这样死了么?那恐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