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梅听到喊声,大吃一惊,顾不得继续听瑾瑜讲述“差点被害经历”,下意识马上站起身,往外间走。
瑾瑜吓了一跳,连忙一把拉住她,低声劝导:“母亲,你又不是大夫,祖母晕倒了,你就是过去,也帮不上忙呀,还是坐在这里陪我吧!”
秦惜梅有些意外,严肃瞪瑾瑜一眼,板起脸,沉声斥责:“瑜儿,你太不知轻重了!你祖母晕倒是大事!我身为她的儿媳妇,要是不知情也就算了,现在,朱太医特意通知我,我如果不闻不问,你父亲知道后,会怎么看我?外间的那些人,又会怎么看我?快放手!”
说完,她用力挣脱瑾瑜的手,继续往外间走。
瑾瑜着急了,赶紧追上去,直接张开双臂,从背后抱紧她,退而求其次地低声跟她商量:“母亲,论及亲情,祖父和大伯比你跟祖母更亲,既然祖母晕倒了,他们都没有说什么,那么,极可能是因为祖母在装晕,已经被他们发现了,不好意思指出来而已。要是你过去后,多管闲事,只会惹得祖父和大伯不高兴,最好的办法,还是装成受到惊吓、有些眩晕的样子,靠在我的肩头,由我搀扶着一起出去,然后,在看到祖母时,再装成受到更大惊吓的样子,晕倒在我身上!”
“这样不太妥当吧?”,秦惜梅觉得瑾瑜的分析极有道理,心动之余,又有点担心:“我之前已经‘晕倒’过一次了,要是这么快就再次‘晕倒’,未免显得太假!”
瑾瑜胸有成足,笑着提醒:“不会的!你忘了,你为了救醒我,前天晚上可是一夜未睡呢!这才隔了一晚上,精神必然没有恢复,所以,之前看到我‘晕倒’后气息微弱,急得‘晕倒’了,是很正常的事;而现在听说祖母晕倒,再次急得‘晕倒’,是顺理成章的事!”
“是哦!”秦惜梅受到启发,心领神会。
她装成受到惊吓、有些眩晕的样子,微闭双目,把头靠到瑾瑜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轻声提醒:“瑜儿,我开始眩晕了……”
瑾瑜看她这么上道,很满意,立即扶住她,以惊慌失措的语气,大声呼唤:“母亲!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
“我……没事,你陪我……一起去看看……你祖母吧!”秦惜梅觉得瑾瑜的反应很到位,暗暗好笑,连忙以极度‘虚弱’、极度坚定的语气,艰难而铿锵有力地回答。
瑾瑜更加满意,赞许地看她一眼,以十分无可奈何的哄劝语气,大声回答她一句“好!好!你别担心,我这就陪你去!”,扶着她,缓缓往外间走。
……
外间,萧顾家不想节外生枝,听到朱太医的高呼后,心生警惕,马上暗暗凝神倾听内室里秦惜梅与瑾瑜的反应,自然把秦惜梅与瑾瑜故意作出的大声对话听在耳里。
他双管齐下,先示意许妈妈、荷花把罗满秀抬到靠近屏风的榻上躺好,然后,走到外间通往内室的屏风入口处,看向快要走出内室的秦惜梅、瑾瑜,板着脸,沉声斥责:“你们不要听风就是雨的!刚刚那个朱太医是个庸医,在搬弄是非,其实,三丫头祖母根本没有晕倒,只是因为犯失心疯,闹累了,睡着了而已。”
说到这里,他面色稍稍缓和一点,指着把头靠在瑾瑜肩头的秦惜梅,提醒瑾瑜:“你母亲被那个庸医的话给吓到了,气色不太好,像快要晕倒的样子,你还是别陪她出来看你祖母,把她扶到床上去好好休息一会吧!”
“不,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秦惜梅听到这里,不等瑾瑜回答,便迫不及待地拒绝。
原本,在瑾瑜的说服下,她还真当罗满秀是在装晕,现在,萧顾家突然过来,既主动向她和瑾瑜解释罗满秀晕倒的原因,又以她气色不好的理由让瑾瑜别陪她看罗满秀,反而令她对罗满秀是否真的晕倒心生疑窦。
为了弄个究竟,她故意不去理会瑾瑜因为听到她的话,脸上流露出的失望之色,缓缓抬起头,看向萧顾家,认真提醒:“父亲,外间还有好几个族亲女眷在座,现在,母亲睡着,你和大伯是外男,不方便招待她们;大姑娘只是个闺中小姐,不适合招待她们;只能是由我出面招待她们,才不至于失了礼数!”
说完,不等萧顾家想到借口反驳,她便独自快步走到通往外间的屏风出口处,侧身从萧顾家跟前闪过,进入外间。
瑾瑜跟秦惜梅一样,也从萧顾家说的话里,对罗满秀是否真的晕倒心生疑窦,见状,自然意识到秦惜梅的真正目的,暗暗在心里苦笑了笑,无奈地跟上她的脚步。
……
罗满秀直挺挺躺在榻上,双目紧闭,两边脸被萧顾家打得呈青紫色,一张带着血迹的嘴被大姑娘塞的帕子堵得双唇外翻,腮帮鼓起,像正在哈气的蛤蟆似的。
秦惜梅和瑾瑜才到外间,就看到了她,同时大吃一惊。
其中,秦惜梅最先沉不住气。
她完全忘了之前跟瑾瑜商量好的主意,指着罗满秀,沉声问站在榻前的许妈妈:“老夫人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榻离外间通往内室的屏风入口处不过两步之遥,许妈妈已经把萧顾家刚才跟秦惜梅、瑾瑜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不仅看出萧顾家并不想让秦惜梅、瑾瑜掺合到他和罗满秀的事情里来,还担心依秦惜梅的性格,一旦得知真相,会跟萧顾家起争执,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犹豫一下,语重心长地回答:“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