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秦惜梅端着一大碟做好的芙蓉糕,回到了屋子里。
她做的芙蓉糕甜而不腻,松而不散,糯而不粘,散发出淡淡的清新芙蓉香,入口即化,十分好吃。
罗满秀是真的饿了,也是真的想吃芙蓉糕,几乎才用小半刻钟,就快要把一大碟芙蓉糕全部吃光。
秦惜梅长期给罗满秀立规矩,还是第一次见她吃得这么快、这么多,在一边看着有些心酸,关切地问:“母亲,这些芙蓉糕够你吃了么?”
“不够,”,罗满秀吃得开心,下意识回答了一句,然后,下一刻,突然想起瑾瑜才警告过自己,不能把秦惜梅当奴婢使唤,特意又补充一句:“不过,马上就要到用晚膳的时间了,你不必再特意为我去做。”
秦惜梅不明就理,还以为罗满秀是在体贴自己,微笑着告诉罗满秀:“母亲,谢谢你的关照。其实,我在做芙蓉糕给你吃时,想着瑜儿也爱吃,特意多做了一小碟留着呢,根本不用再特意去做。”
说到这里,秦惜梅转头看向荷花,温声吩咐:“你去把我厨房里留着的那一小碟芙蓉糕也拿过来给老夫人吃吧!”
“是!”荷花脆声答应着,很快就将芙蓉糕拿过来。
罗满秀之前因为才生过瑾瑜的气,尽管明知这一小碟芙蓉糕原本是秦惜梅特意留给瑾瑜吃的,自己要是吃了,就等于是在抢瑾瑜的东西吃,有可能会瑾瑜生气,仍然不仅没有制止秦惜梅的决定,还在心里暗爽了一把。
现在,真到可以吃的时候,她心里的怒火已经缓解不少,变得有些迟疑了,下意识悄悄去看瑾瑜的脸色。
瑾瑜正在为秦惜梅明明听罗满秀指出“马上就要到用晚膳的时间了,你不必再特意为我去做。”,还特意把留给自己吃的芙蓉糕拿出来、给罗满秀吃而生气,根本没心情理会罗满秀,沉着一张脸,眼观鼻、鼻观心。
罗满秀不明就理,看在眼里,吓了一跳。
她误以为瑾瑜在是生自己的气,担心自己要是吃了这一小碟芙蓉糕,瑾瑜就算表面上给秦惜梅的面子,暂时不为难自己,等到背后时,必定会想出什么阴招来对付自己,故意假装出突然犯困的样子,打了个大哈欠,吩咐秦惜梅:“秦氏,我累了,不想再吃东西,你打发人送我回吉庆院休息吧!”
“是,母亲。”秦惜梅毫不犹豫地答应。
她早在打发荷花去厨房拿芙蓉糕时,就注意到了瑾瑜沉着一张脸,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
不过,她也没想到瑾瑜是在生她的气,误以为瑾瑜是因为心里不待见罗满秀,看不得自己鞍前马后地为罗满秀费心费力,心疼自己,暗暗既感动,又好笑,正准备找个借口罗罗满秀回吉庆院呢,罗满秀现在能够主动提出回吉庆院,可谓是皆大欢喜。
她愉快地站起身,走到罗满秀跟前,准备亲自带着许妈妈、荷花送罗满秀回吉庆院。
罗满秀看出她的打算,觉得自己并没有要求她送,是她主动要送自己的,瑾瑜既使挑理,理由也在自己这边,安心地接受了。
倒是瑾瑜,看在眼里,更加生气,故意含笑指着那碟芙蓉糕,郑重其事地提醒秦惜梅:“母亲,你让人把芙蓉糕给带上吧,以免祖母休息后醒来,又得像刚才一样,饿着肚子等人做东西吃。”
“好的,瑜儿想得真周到。”秦惜梅误以为瑾瑜是看罗满秀要走,心里高兴,真的在关心罗满秀,赞许地看瑾瑜一眼,爽快答应了,马上示意荷花带上芙蓉糕。
瑾瑜好一阵错谔,不得不接连喝了三杯茶,才勉强压住心头的火气。
这时,门口突然出现一个看着有几分眼熟的家丁,大声向瑾瑜禀报:“三姑娘,老爷要你马上跟奴才去你后院偏房一趟,协助他审问三夫人、五姑娘。”
“好的!”瑾瑜立刻意识到萧顾家这是在审问罗傲绿、五姑娘的过程中,碰上什么棘手的问题了,暗暗高兴。
之前,从金麦嘴里得知萧顾家手里那张所谓“名家墨宝”的内容时,瑾瑜就打算要想办法将所有所谓的“名家墨宝”毁掉,只是碍于这事关系到萧顾家的个人声誉,依萧顾家最重名声的性格,必定不会放过任何试图插手这事的人,才暂时隐忍着,没有作出任何行动而已,现在,萧顾家主动找上门来,瑾瑜自然不会错过机会。
……
麦香院后院偏房里,萧顾家板着脸,气乎乎端坐在椅子上,身边站着三公子萧承还,脚下不远处跪着罗傲绿、五姑娘萧淑红,趴着四公子萧承乡。
其中,三公子神容如常,衣冠楚楚,看起来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罗傲绿头发凌乱、面部肿胀得厉害,涕泪横流,看起来十分狼狈;五姑娘萧淑红低头捂着肚子,看不到脸色,只能从低低的抽噎声中看出她正在哭泣;而四公子浑身是血,一动不动地直挺挺趴着,像个死人一样,看起来有些吓人。
瑾瑜看在眼里,不由吓了一跳。
上辈子在所有堂兄弟姐妹中,四弟是人品最好的一个。
他虽然不爱读书,却从小就立志做一个江湖侠士,从来不会伙同三婶、四弟、五妹妹等人干任何昧着良心的勾当。
记得当年母亲被逼死、自己三兄妹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时,他尽管因为很孝顺三婶,没有明面上违背三婶的心意,帮过自己三兄妹,却利用自己微薄的一点月银,不时买点吃的,悄悄在夜里翻墙送过来接济自己三兄妹。
为了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