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阿鼻地狱的山洞里怪石嶙峋,偶尔从洞外传进来阵阵如鬼哭狼嚎般的呼啸风声。山洞呈外窄内敞的形态,与其说是洞口实则更像一处天然形成的裂隙,窄得需要人猫着腰才能勉强进去。宽敞的山洞内部别有洞天,自入口处延伸向内地上用碎石拼凑成台阶作垫脚之用,石块浑然天成没有任何人工打磨的迹象,却由低到高被人费尽心血地铺得整整齐齐,就算是从未到过此处的人闭着眼睛凭感觉下脚也断然不会被绊倒。
洞内灯火通明,光源来自于排列得相当规整的三排蜡烛。洞内有阵风钻入,吹得烛芯晃动,洞内的光也时而明亮时而黯淡。最可怖的不是这鬼气森森的气氛,而是承托着蜡烛的是比它们排列得更加整齐的“烛台”——竟是森森骷髅头。白烛被放置在骷髅头内,惨白的烛光透过毫无生气的眼洞照亮了整个山洞。有的骷髅头附近垂坠了大块滴落又重新凝结的烛蜡,看样子是被当成烛台使用已经有些年头了。
潮湿阴冷的山洞角落里坐着一名小女孩,脸上挂着干涸已久的泪痕眼神空洞而呆滞地望着虚空。她遍布青紫伤痕的手臂紧紧抱住自己娇小的身躯,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发出毫无意义的呢喃。她的碎花小裙子早已破碎不堪,崭新的红皮鞋也沾满了尘泥,鞋面上被尖锐的碎石划出道道痕迹,不复光彩。
一直背对着她的男子听到声音放下手中正在忙活的事情转过身去,他长得一表斯文,一身衣着虽不名贵却十分得体,年纪约莫三十左右,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他的形象绝对和大妖怪挂不上任何联系,可在女孩眼里却比西游记里的白骨精还恐怖。他不紧不慢地走到女孩身边,蹲下身子透着镜片仔细瞧着女孩,他的目光冷漠而专注似乎不是在打量一个活物。
女孩惊恐到了极点之后反而变得平静如水,看着男子迈着意味着下一轮受虐的步伐走到自己身前却没有做出任何该有的慌张,连脑袋都没有垂一下。
“别怕,很快就会好的。我一定成功会救你的。”男子柔声劝慰着声音里却不带丝毫感情,他伸出瘦如枯柴的手掌轻轻抚摸女孩的头发。
“取出来就会好的,不要怕疼,你看叔叔……”他卷起袖子露出比女孩手臂上的伤更加狰狞可怖的伤痕,那些伤口有新有旧又或者是新旧交叠。
女孩看见他的手臂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痴愣半晌似乎又恢复了一些神智,低声啜泣着,却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妹妹别怕,叔叔是为了你好,待会儿哥哥会陪着你的。”刚走进山洞的小男孩抱着刚在洞口附近采来的野果闻言也同那男子一道安慰女孩,仿佛那名男子加诸在女孩身上的伤痕对女孩来说是某种恩赐。
女孩无助地看着她口中的“小哥哥”,小哥哥正在往她嘴里强行塞着果子。她的脑袋无力地撇向一边,胃里如翻江倒海一样酸水倒流,忍不住歪着身子干呕了起来,哪里吃得进去东西。
小男孩见女孩这样,生气地把手里的果子放在一旁的石凳上,等她停止了呕吐的动作再伸出双手,强硬地掰开小女孩的嘴巴,将外形像新鲜枸杞的果子硬塞进女孩的嘴里。边塞边说:“吸血虫呆在身体里会吃掉你肚子里的所有东西的!你要乖乖听话,叔叔会帮我们取出吸血虫的!”
戴着眼镜的男子看见这一幕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走向他之前一直专注着干活的“工作台”。从一个锈迹斑斑的箱子里取出一柄长过尺余的西瓜刀在工作台上的磨刀石上反复磨着,发出“吱嘎吱嘎”尖锐刺耳的声音,他磨刀的动作缓慢而耐心,直到刀刃被磨得锋利无比甚至反射出森森晃眼的烛光才满意地作罢。尔后他用酒精擦拭了一下尖利的刀锋,背对着两人说:“这两天用针扎和抽打的方法还是不起效,看来只能进行下一步了。”
女孩还太小,不明白男子口中的“下一步”是什么意思。只是年幼的心麻木的抽着,脑海里浮现出两日未见的母亲慈祥的面容,还有家里那只总是喜欢粘着小主人朝她欢快地摇着尾巴的哈巴狗。
男孩往女孩嘴里塞着果子,女孩不知反抗地张着嘴巴,口中自然分泌的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淌。男孩见此场景眉头又是一皱,一手上一手下,用力掰着女孩的嘴迫使她做出吞咽的动作。
听闻男人要进行“下一步”,男孩一愣,加紧了手上的动作,对女孩说:“叔叔马上要为你进行下一步的治疗了,你要多吃点东西才有力气支撑下去。会很疼,但你要忍着,只要忍过去就会好的。”
“妈妈……我……要……妈妈……”女孩低声呻、吟着,孱弱无力地拼凑出了完整的一句话。
男孩完成了喂食的动作拍拍手站了起来,对女孩说:“只要把你的身体里的吸血虫捉出来你就会见到你妈妈的。”
“把她带过来。”男子见男孩已经喂完了手里的果子,举着刀命令男孩将女孩拖到烛光明亮的工作台边。男孩也只不过8岁左右,身材瘦小得不成样子,4岁女孩的体重对他来说着实是不小的负担。但他一如往昔般默默地接受了男人的指令,像拽着米袋似的双手揪住女孩的胳膊,咬牙拼尽全力将女孩往男人的方向拖行。
地上的遍布细碎的石子,随着拖行的动作把坐在地上的女孩幼嫩的臀部和大腿划开了许许多多条口子,顷刻间女孩血流如注,随着拖行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