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妮不知?九弟不知?”赵丽影问。
九宫鸟当时就在赵丽影的椅背横梁上站着。它听到了赵丽影的话,就问:“我咋不知?”
九宫鸟不懂得何时该降调、压着嗓子说话,它这句话。说的挺大个声音,整个一桌的人都听到了。向它看来。
干红举手作打它状,九宫鸟闭上眼睛,缩着脖子,一副擎等着挨打的样子,把看到它这幅样子的人都逗笑了。
张妮站起身,把小臂送给九宫鸟,九宫鸟跳到她的小臂上,张妮带回到座位上。对它说:“我和关哥说件事,和你有关的,你别出声,只听别说话,嗷?”
九宫鸟点点头。
关雎从后边抽过来一把椅子,打着斜坐在张妮的身边。
“关哥,你说吧。”
“我的思路,不仅仅是放飞几只喜鹊的问题,”关雎很认真,“我们得训练它们。让他们列队,比方站成一排。喜鹊的尾巴不是一翘一翘的吗?让它们一起翘,比方。婚礼主持人说:‘新郎新娘向来宾行礼致谢!’喜鹊就跟着新人行礼的节奏翘一下尾巴。还有,让喜鹊在空中飞成一个‘心’型,就是这种形状。”
关雎说着,在他自己的手心里画了一个“?”的形状。
张妮点头不语,九宫鸟也点头不语。
关雎又把他的思路细化,比方翘尾,可以在不同情形下翘,可以一起翘,也可以隔一个一翘。如果节奏掌握得好。就能有百老汇舞台的效果。…
关雎讲得渐入佳境之时,就看谭学年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我说个话吧。”
大家立即肃静下来。没在位的,立即归位。关雎也坐回他主陪的座位上。
谭学年开始讲敬酒词。
谭学年是“沙”战“久”(酒)场的老将,说起敬酒词,一套一套的,圆润又全面,赢来一阵掌声。
干红紧接着敬三席的酒。她的酒刚喝完,许亚云又拿着酒杯站了起来,她是四席的位置,要敬四席酒。
庄泽梁向她做了个让她坐下的手势:“等一等,等一等,姚姐。”
“你管谁叫姚姐?”谭学年问,“这酒都能把你喝醉了?你看仔细了,哪个是姚姐?”
谭学年知道他说的“姚姐”是谁。
庄泽梁装出强睁醉眼的样子:“哎呀,整错了……哎,你说她像不像姚姐?”
谭学年看着许亚云:“嗯,真像姚总年轻的时候!”
“我说吧……姚姐,你,你就是姚姐!我,就管你叫姚姐了!”庄泽梁这是耍酒疯了。姚欢曾经那么让他管她叫姚姐,他就是不叫,嫌恶“姚姐”和“窑姐”谐音,他叫不出口。干红就在现场,他以为谁也不知道呢!
干红指着庄泽梁,以“酒疯”对“酒疯”地说:“庄哥,你就装吧!”
庄泽梁呶着眼,“你干红就红吧你!”
一边向干红挤眼睛,意思是,我好好替你桑巴(出许亚云的丑)桑巴她,让她跟你顶嘴!
干红和许亚云拌两句嘴不假,她从心里也烦许亚云媚赵丽影的样子,但她不允许欺负人,尤其是男人欺负女人。
干红问庄泽梁,“你,让小许等啥?”
“等等啊,不能你敬完了又她敬,得,得,拉开点儿蹬(有间隔)呀,灌大眼贼儿呢(灭鼠的方法:往鼠洞灌水。“大眼贼儿”一种鼠的别称)?”
“对不起庄哥,我是急了点儿。赵董给了我一个任务,我今晚必须完成。我寻思,敬完这杯酒,就撤了,回家赶任务去。是我急了,对不起,这杯我干了,大家随意。”许亚云说完,就把满满的一杯酒喝了下去。她尝到这酒,就是入口凶,喝下去就没事了。
喝完,她与其说是向大家点头,勿宁说是向大家鞠躬。
然后,就对着赵丽影:“赵董,我走了。”
“用不用我开车送你?”
“不用,出门我就打车。”
许亚云走过赵丽影,路过干红时,把手掌放在干红的右肩上,捏了一下,干红回伸左手,拍打一下她的手背。
许亚云到干红肩上捏一下,意思是感谢她在关键时候替自己解围;干红拍打她的手背一下,是说不用客气。
人说:“相逢一笑泯恩仇。”不一定非得“一笑”,“一捏”“一拍”大概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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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嫱子说:“这儿写出点滋味儿来。能感觉出来,挺过瘾,挺激动。具体说,说不上来。”
我说:“我觉得,好了,就是要挖掘平常我们感觉到的,又说不出来,让你说出来了;稍纵即逝的,又让你给抓回来了;大家几乎都忘了,又让你启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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