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芳姐身边的丫头说了:“这就是老梅呀,可惜了,方才奴婢还想着,能在同在府上的时候一样,爬树上给夫人摘两支呢。”
想到少年时光,那时候的阿福还给自己爬过桂树呢,芳姐那是心情相当的不错。
边上的谢老头脸色漆黑一片,首先的认识,就是这位与谢氏有血缘关系的小辈,名门秀女竟然爬树,想想都让人齿寒呀,我拿什么拯救你呀我的谢氏血脉,老头有点力不从心。
然后就是他老人家的品味问题了,摘花,竟然摘花,在辽东这块这么珍贵的老梅,他们竟然想着摘花,敢窥探他的老梅,简直就是不能容忍呀。
再其次就是有点恼羞成怒了,自己被个丫头给贬低了。看着眼前不够海碗粗的老梅树,别说爬人,就是凳上去一脚都有危险。
那丫头的话里面明显就是嫌弃自家梅树不够粗壮吗,没法让她攀爬,有些失望呢。有这么在人家做客的吗。什么素质呀。
还没有发作呢,芳姐就开口了:“这里气候恶略能有如此两株梅树已属不易。不能要求在高了。不过回头摘两支还是不错的。”
阿福:‘是呢,咱们院子里面的梅树花期都已经过了。回头奴婢就给夫人摘上两支,插在瓶子里面。’
老头一口心头血还没吐出来呢,又咽下去了,合着自家宝贵的老梅,在人家眼里根本就不稀罕呀。听见了吗,人家老梅花期都已经过了呢。憋屈的很呢。
芳姐倒是觉得对老头要客气一点,毕竟人家已经递出了友好的橄榄枝了吗:“老先生这里真的不错,这两株梅树花期略晚,给这个时节填了一抹靓丽的色彩呢。”
老头看看老梅,色彩是有点、靓丽说不上。好歹用词还是不错的,尽管不太应景。对芳姐的文化底蕴做了一下评估,倒也不介意老梅会怎么被祸害了,摘就摘吧,反正欠人情份。
若是把两株老梅给她挖过去,就不用在看着她糟心,老头再怎么不舍也会立刻把老梅送出去。一了百了不是。
可不行呀,总不能看着谢氏这点微薄的嫡系血脉,就这么在糟心下去,尤其是不能在他老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在这么糟心下去:“夫人喜欢就好,难得能够如夫人的眼,管家给夫人剪两支品相好的回府观赏。”
为了培养芳姐的品味,老头也算是豁出去。不就是吐血吗,没人的时候自己在喷好了。
管事差点惊掉下巴,别说剪枝,就是摘花在谢府来说那都是冒犯的好不好,自家先生今日果然不对呀。
芳姐略觉不好意思:“长得好好的,就给摘了,怪可惜的。何况是先生的心头好呢。”
老头咬着后槽牙:“难得夫人喜欢。本来就是给人看的。老夫这把年岁,哪里有你们年轻人的精气神还出来赏花呀,放在这里到让老梅寂寞了。”
管事低头,自家老爷可是早晚都要过来走走的呢。
这话说的粗俗,一点大先生的文化底蕴都没有加进去。可见对芳姐的认识该有多么的白话呀。
芳姐扫眼谢老头,倒是诚心诚意的。心里有点高兴。难得老头这么大方。
挺爽快的就应下了:“那就多谢先生美意了。”
然后在看老梅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比方才喜欢多了,抬脚就过去亲自挑选品相好,花朵多的了。
阿福更是在边上跟着叽喳不停。两人绕着梅树在商量剪哪支好呢。
双冒一声不吭的在夫人身边伺候着,什么她都不懂,他什么都没有看见。爱咋地咋地吧。夫人只要自家夫人不在犯病就好。
只有阿寿这个脸皮薄的,在谢大先生面前那这是非常的不好意思。要说替自家夫人客气一番,她一个丫头实在不太够级别,跟这位大先生搭不上话。
所以脸红心跳的站在大先生身后一点,不是羞的,是臊的,替自家夫人臊的。
没看到自家夫人抬手指一下,老先生的脸色就黑一分吗,人家再客气呢,夫人怎么就不明白呢。
老头站在那里看着老梅树下的两个祸害,那是运气在运气,压下心中的翻滚的心火,看到这位郡守夫人的眉宇之间开阔不少,方才觉得自己没白瞎了两株老梅。
算了谁让他姓谢呢,忍这丫头一时,至少比认了这门亲戚一世要舒坦不是。等这位郡守夫人回了京城,他老人家就能眼不见为净了。现在吗关照一二,也就关照一二好了。
阿福抱着梅枝一脸欣喜的陪着夫人出来的时候,五郎带着胖哥已经等在门外了。
老先生对着芳姐还是尽量的温和,不过一眼都没有看向抱着梅枝的阿福就是了,可见老先生忍的辛苦呀。
芳姐差异于老先生今日的热情招待,心中略微不安,早知道就备些礼物过来了,打扰人家老头半天,还亲自相陪。多不好意思呀。
领着两孩子上了马车,还同亲自送他们出府的谢大先生颔首告别。态度可是前所未有的好。而且发自内心的。
看到最后老头都没有翻脸。芳姐自己都觉得怪难以置信的,老头吃错药了吧。两人之间的画风不对呀。
胖哥抓着马车里面准备的点心,伸手拉芳姐的衣襟儿:“娘,吃。”
芳姐看看儿子,猛然想起来,难道老头真的把她当成谢府的远房亲戚在照看了,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这老头还真是认亲。
别说都那么对胖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