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赶紧装修那边屋子。”姚连发。
“抽空找人查个好日子。”张洪菊。
一家人嗑着瓜子,看着电视,居然就没有旁的反应了。看看鲍金东也是一脸平淡,似乎只是在商量明天早上吃啥,理所当然的事儿,也就不需要再多言多语,姚家人其实谁不巴望他俩早点办喜事?姚三三小失落地撇撇嘴,认了。
不然她还能怎么着?
“二姐,你离预产期还有几天来着?”
“十二天。”姚小改说,“真希望早几天生,累人。”
姚小改一抱怨累人,旁边陆竞波赶紧抓了把红枣给她,讨好地说:“快了快了,生下来你就能歇歇了。”
他这话说出来,旁人不当真,姚小改不当真,其实陆竞波自己也不当真,怀孕时候抱着个大肚子,累啊,总以为生下来就轻松了,其实宝宝生下来,吃喝拉撒睡都要当妈的伺候,不是更累吗?
姚小改的状态看起来比当初姚小疼好多了,姚小疼怀孕不易,各种小心,运动就十分少,而姚小改是个要强的性子,为了要生产顺利,平时一直都坚持活动,自己收拾家务,洗衣裳,陆竞波也不拦她,但是会陪她一起做。每天早晚都要出门去溜达一圈,邻居们常常看见她抱着个大肚子,陆竞波旁边体贴地陪着,围着自家的房子转圈圈。
“不会正好生在大年节吧?”姚三三笑嘻嘻地说,“要是生在大年初一,小名儿就给他叫恭喜。过年时候人家不都说恭喜发财吗!”
“你这当三姨的,还能不能起个靠谱的名字?”姚小改笑着反击,“我家的叫恭喜,将来你家有了小孩,不论男女,就顺着叫发财好了。”
“不理你了。”姚三三果然有些窘了。
“胡说什么!怎么也不能叫发财啊!重谁的名儿?”姚连发居然十分认真地说。姚小改一想,可不是嘛,爷爷叫姚连发,孙子(孙女)叫姚发财?
开玩笑的话,亏得姚连发如此认真,一家人便都哈哈大笑起来。
结果呢,姚小改的宝宝是个慢性子,年初一没生,预产期也没生,一直等到了元宵节这天下午,三点多钟的样子,姚小改跟请假守着她的陆竞波说,肚子微微有点疼。
“也不像是疼,肚皮发紧。”
看着她没事人似的,陆竞波却不能不紧张啊,这超过预产期都四天了,是要生了吧?反正绝不能大意啊,陆竞波赶紧打电话给医院叫车。
“我这除了肚子紧了几下,也没旁的感觉,你把医院车叫来了,去了要是不生,我还不叫人笑话!”
“反正也快了,就算今天不生,再等几天行了吧?进了医院,不就安心了嘛!”陆竞波耐心地哄劝媳妇,“顶多在医院多住几天罢了,万一半夜三更你临产了,少不得手忙脚乱的,现在收拾好东西,从从容容去了多好。”
等车来的工夫,姚三三端了碗细面条来,笑着叫姚小改:“二姐,妈说叫你把这面条吃了,她刚刚擀的,说吃了擀面条,滑滑溜溜的,生孩子顺溜。”
还有这道理?姚小改一边好笑,一边接过面条吃起来,这时间不是太饿,可补充体力总是应该的。
一碗面没吃完,医院的车来到了,一个女医生匆忙下了车,手里拎着听诊器就往屋里跑,姚小改从另一个屋里伸出头来,对医生喊道:
“这边。你不用急,我啥事儿都没有,这些人非逼我去住院。”
四点钟进的医院,姚三三和张洪菊,当然还有陆竞波陪着去的,到了医院,姚小改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先是跑去产房门口,看旁人家新生的孩子抱出来,又想去抱同病房人家的宝宝。
“你自己抱着一个呢,别抱了啊!”陆竞波拥着她坐在病床上,蹲下来细心地给她把指甲剪掉,她指甲本来也不长,可是陆竞波怕她生孩子时痛起来,抓伤了自己,索性都给她剪得光光的。
剪了手指甲,想起她之后坐月子,剪脚趾甲怕不方便,陆竞波索性脱了她鞋袜,蹲下来给她剪脚趾甲。他半蹲半跪,专注地低着头,一手捏着她的脚趾,一手拿指甲刀仔细剪干净,还拿指甲剪上锉子锉平滑了。当着张洪菊和姚三三的面,陆竞波就这么坦然地伺候媳妇,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姚小改也不管他,对她来说,也是习惯的了。怀孕后肚子渐渐大起来,她不方便够到自己的脚,自己剪脚趾甲就困难了,还不都是陆竞波给她服务的嘛!
他小两口子习以为常,旁人不一定习以为常啊,张洪菊一边欣慰,一边就扭过头去装作看着窗外,她这个年纪,看着闺女女婿亲昵的样子,到底还是有些不适应。同病房另一个产妇则是推推自家男人,责备道:
“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晚上交班时医生来查房,看了姚小改说:“看你这样子,不像要生了,要不明天给你用点催产素吧。”
“不急,催产素就不用了,只要没什么异常情况,该生她自然就生了。”陆竞波忙说。
元宵节呢,病房窗外看得到远处绚烂的烟花,病房下边也有孩子在玩花灯,遗憾的是,在医院吃不到家里包的汤圆儿了。
晚上七点钟不到,姚小改丢下手里正在吃的面包,捧着肚子皱眉,不行了,她肚子这回真痛了。
九点多钟,产房门外,陆竞波接过护士抱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