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筱琬出来后才发现自己没穿鞋,那是jea的恨天高,自己弄丢了岂不是很对不起jea,可她又决计不肯再回去见到那张脸。心想还是算了,大不了赔jea一双新的。
沈筱琬走在路上,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她现在有些庆幸这里人少,就不用担心穿成这样还赤着脚走在街上会丢人了。
这里每一栋别墅都有自己的小院,以那片碧如水晶的湖水为中心环绕,不得不说这里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沈筱琬沿着湖边走了十几分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即便走出去,外面也不见得会有公交站台,她来拉市这几天就没见过一辆公交车,连个公交站点都没有。更何况这里是高档的别墅区,怎么可能还会有人像她一样坐公交车。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几声汽车的喇叭声,沈筱琬转身一看,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徐徐停下,后座的车窗摇下,一个亚洲面孔又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正微笑地看着她。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走这么久,你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一程。”老太太一头银白的干练短发,戴着一对金丝镶边的珍珠耳环,口红描得精细,脖子上围了一条花纹图案的丝巾,在侧边打着一个好看的结。这位老太太虽然年事已高,浑身却散发着一种岁月沉淀下来的安宁与从容,自然而然的尊贵的气质流露,不浮华不张扬,眼神慈祥而温暖。
沈筱琬欣逢救星,竟然还是个中国人,顿时喜出望外。心想这老太太也许就住这里的某幢别墅,看老人还有司机接送,不像是什么坏人,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上了车。
她坐下后跟司机报了公寓的地址后,老太太就开始问东问西,令沈筱琬没想到的是老太太竟然问起有关刚才那人的事。
“你叫什么名字呢?和刚才你走出来的那幢别墅的主人很熟吗?”老太太开门见山。
沈筱琬微微错愕,“我叫沈筱琬,刚来l市第四天……”但是她跟那个男人到底是算熟悉还是陌生呢?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说陌生,她明明已经见过他很多次,如果说熟悉,她连他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跟他不熟……只是曾经见过几次面而已……”沈筱琬说完觉得老太太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再看自己现在穿的这身衣服,还光着脚从那幢别墅跑出来,随便换一个人见了都会想入非非,自己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哦,这样呀。”老太太笑起来时眼睛弯成一条线,她见这小姑娘面容清秀眼睛澄澈却穿着与自己气质不搭的裙子,坐在她身边显得局促不安,心中有几分好奇。
“听说那家的主人脾气不好,你觉得是吗?”老太太故作漫不经心地问。
沈筱琬赞同地点点头,原来那个男人早已臭名昭著,这倒很符合她心意。
“嗯,脾气是挺大,不过也不是什么坏人。”沈筱琬回答道。
老太太笑了笑,用戴着玉镯的手拨了拨耳旁的头发,“看来你还挺了解他的,那你还说跟他不熟,真搞不懂你们现在这些小年轻在玩什么花样。”
沈筱琬一愣,原来自己是跳进了老太太的套了,这下只会越描越黑……
“我跟他真没什么关系……咦,您这么好奇他,请问您是他什么人?”沈筱琬隐约觉得这老太太有什么不对劲。
老太太轻声咳嗽了两声,微笑,“我只是过来看一个朋友,那朋友的家就在他家旁边,我是听别人说的。”老太太平静地看着她,声音中有一丝沧桑的沙哑,“刚才碰巧遇见你从那里出来,我看你又没车送,这里走去大门至少要半个小时,外面又没什么公共交通,所以就顺路送送你。”
“谢谢您。”沈筱琬心中暖暖,看来世上好心人还是很多的。
老太太忽然话锋一转,问:“你会打麻将吗?”
沈筱琬愣了几秒,“哦……会……只是打得不好。”虽然她出生在一个以麻将闻名的地方,但是她完全没有遗传到老妈的麻将智商,反而像极了每次摸牌都慢半拍的老爸……
老太太喜笑颜开,“那你以后有空来陪我打麻将,我们那里正好三缺一呐,都是一群无聊的老太婆。”
沈筱琬惊讶问:“您是哪里人呢?”
老太太娓娓道来,“我祖籍是中国c市的,只是出来得太久了,家乡的好多人好多事都不记得了,倒是这麻将还没忘,呵呵……”
原来在米国还能遇到如此挚爱麻将的中国老太,只能说c市的麻将文化深入每一代c市人的骨髓,竟像一种文化符号一样代代相传,博大精深,历久弥新……
一路上沈筱琬与老奶奶聊着c市,聊得十分投缘。老太太问起她c市某一条街某一个建筑时,眼睛里明明是怀念的目光。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沈筱琬的住处。
沈筱琬谢过老太太,“您以后要是想打麻将或者想吃家乡菜就打我手机吧,我会做很多家乡菜。”要知道沈筱琬的妈妈是开餐馆的,她从小就是小帮厨,基本没什么家乡菜是不会的。
老太太满意地点头。
车窗缓缓摇上,老太太看着沈筱琬上楼的背影,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此时司机恭敬地问:“老夫人,现在还要回去吗?”
“ofcoukepalm。”老太太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