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老师,你们讲嘞啥子?”阿成从背包里掏出青纯净水边喝边大声问道。
“噢!他是我七叔公,大概的意思是问我干什么去了,有需要帮忙的就跟他讲一声。我告诉他我带贵阳的朋友来玩,过几天就回去。”
“是吗?那我们真是太失礼了,也没跟七叔公打声招呼。你们的话太难懂,跟外国话似的!段老师,你们家都住着谁啊?”稍稍缓一缓劲儿,阿成的话就开始多起来。
“我家亲戚都在寨子里住,我阿爸死得早,家里除了我之外,就只剩下了阿妈和妹妹。”
“啊!我说怎么老感觉忘了什么呢!”阿成稍微有点力气就开始装蒜,“真是不好意思,段老师,来得这么匆忙,也没给你家买什么礼品。”
这话要是从阿远嘴里说出来,还算是懂事有礼貌,可要是从阿成嘴里说出来,那纯粹是废话加虚伪。
“那什么,阿成啊!段老师他们寨子里有商店,你现在去买也来得及。”我善意地提醒着阿成。
“别闹!都这么晚了人家肯定关门了,咱们初来乍到,要低调!”阿成赶紧摆摆手。你瞅瞅,这典型的老抠儿一个啊!
马上可以落脚了,众人的交谈倒也十分轻松,话题无非是关于苗寨的一些礼节传统,聊着聊着,就来到了一座稍微有些破旧的三层吊脚楼前,段小树带我们沿着台阶直接上到二楼斑驳失色的的木门前。
“段兄弟,上次来你家,还是三年前,一晃都这么长时间了。”萧云感慨道。
“是啊!这几年多亏了你开的方子,我阿妈才能把病情控制住,可惜还是不能活动太久。”段小树语气里也是万分无奈。
“她这个病在中医上属于顽疾,也没有很速效的办法,得慢慢调理,不过你要有信心,能控制病情说明方子对症。”
“我知道!虽然是老朋友了,还是要对你说声谢谢!”
“跟谁也别跟我客气,你救我一命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改天我再把你家该换的家具都换了。”
“不用,萧哥。家具都好着呢!平时我和我妹也都不在家。”
“那我回去后给你家添台按摩椅,功能挺多,就是有些费电。”
“没事,萧哥。千万别破费,她连那个电动洗脚盆都不会用。”
“段老师,这就是你家吗?”我看段小树和萧云堵着门口客套起来没完了,就打断了他俩人越扯越远的谈话,虽然这很不礼貌,但是我们实在是累坏了,想赶紧找个地方歇歇脚儿。
“哎呀!光顾着说话了,门还没打开,请大家稍等!”段小树慌忙叩响了木门上的黄铜门环,“妹,开门啊!我回来了!”
“来了!”木门里边传来了一声轻柔悦耳的回应。
“吱嘎”,门开了……靠!我说怎么声音这么耳熟,开门的居然是段莹莹。
“莹……莹莹?”阿成直接呆住了。
这真是意料之中的意外,早就想过段小树的妹妹有可能是段莹莹,可没想到真的猜测成真了,这对于我来说可真算不上什么好事,按照以往的经历,伴随着不可思议的巧合而来的,通常都是惊天动地的大阴谋!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些,冷静些!段莹莹早就说过自己在凯里,这不算是巧合,这是缘分。对!一定是缘分!
”
话虽如此,可我心里还有种怕怕的感觉。***!只要我一出现这种感觉,那一准会出事儿!
“你们……认识?”段小树颇感意外。
“是啊!哥,就是生哥和成哥在火车站救的我!”段莹莹十分得高兴。
“我怕不会哦!事情不用那么巧吧?”萧云跟段小树一样的反应。
经过了一场故人重逢,除了胡八灰这位妖仙兄弟吊儿郎当地叼着磨牙棒一副你们爱说啥说啥跟老子没关的表情,其他人脸上全都写满了惊讶之色。
“哎呀!小生,原来是你们救的我妹妹,来来,快进屋坐!”段小树激动地拍了拍我的后背。
段莹莹见到我们是既惊又喜,热情地把我们拉进屋里。段小树家是典型的苗族木制民居建筑,屋子外面挂满了成串的玉米和红辣椒。中间是最宽敞的正堂屋,左右两边有三间侧房,按照苗族吊脚楼的建筑结构,应该是休息的卧室。在山区一些人家里都喜欢挂一些咱们国家领导人的画像,段小树家也不例外,正堂屋的木墙上并排挂着毛爷爷,周总理等伟人的肖像画。可能是因为段小树在外面当老师的原因,他们家的电器比起城里百姓家的一件都不少,连微波炉都有。
“郭新生!你看啊!这里面比想象中大多了!大猛子的兴奋劲儿跟我当初第一次走进吊脚楼时一样激动。
“嘘……”萧云轻声提醒道,“段兄弟的母亲在旁边屋里休息,大家讲话小声一点。”
“没事没事!”段小树摘下帽子挂在墙上的衣钩上,“我早就告诉过我阿妈要来几个朋友,不当紧她一个人在家久了,反而喜欢人多热闹一些。大家先在火塘边暖和暖和,我去准备晚饭。”
“哥,我去吧!你陪生哥他们休息一下吧!”段莹莹从冰箱上取下围裙系在身上。
“那个……莹莹!我陪你去做饭吧!”从屋门打开的那一刻起,阿成的注意力就始终在段莹莹身上。
“不用了,成哥!“段莹莹冲我们微微一笑,轻巧地走出屋门。
“段老师,告诉莹莹别太麻烦!咱们简简单单吃点就行。”阿远一如既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