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前后出去了也才半个时辰,回来时本是准备直接去禀告老太太的。只是大少爷拦住了,让他们从后门进来。
他们两个人因是常年跟在大少爷身边的,待遇就比一般的小厮好些,两个人住一个屋,回去了门一关,也不会有人去找。
只他也未说了全部实话,当时大少爷还说:“如今我那个继母也回来了,祖母说她手里拿着我的把柄等着治我,不能再给祖母添乱了。”
这话当然不能跟夫人说。
袁璐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又问:“可知道大人的少年是谁家的?”
另一个伤重些的小厮道:“小的见到他们的马上挂着一个‘朱’字。”
袁璐眉心一跳,当朝皇帝可就是姓朱的。
老太太在喊她来之前,肯定已经大概知道泓哥儿在外头惹了颇厉害的事儿,自己有心无力,才把这个烫手山芋给了她。
袁璐又派了人去打听。
她现在的人都是老太太给的,做起事儿倒是十分顺利。
闹了大半夜,老太太已被孙嬷嬷搀去休息了。
袁璐到床边守着泓哥儿。
看着他的睡脸,袁璐的目光也不觉地柔软了些,难怪澈哥儿说他哥哥爱穿好多衣服,这泓哥儿是个真的小胖墩呢。这只着中衣还圆滚滚的。
袁璐给他掖了掖被角。
澈哥儿把脸往她手背上蹭了蹭,迷迷糊糊地喊了声“娘”。
她二姐姐没的时候这孩子才一岁多。袁璐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见他还在无意识地喊着“娘”,渐渐地都带出哭腔了,“娘亲,别走。”
袁璐“哎”了一声,侧躺到床头,一下一下拍着他:“娘不走,泓哥儿好好睡觉。明天起来就都好了。”
泓哥儿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袁璐拍着拍着,自己也眯着了。
天光大亮的时候,绿意来禀报说已查出来了,这大人的是庆成郡王家的公子。
袁璐便先让她下去,转头把史妈妈喊来,问了才知道这庆成郡王是当今的亲侄子。史妈妈又提了句,老郡王是被在当今登记那年被赐死的。
史妈妈强调了年份,袁璐便猜着这老郡王是夺位失败者。
史妈妈只说了这么个身份,未说其他的,可见这庆成郡王府也就这么一点皇室血脉够看了。
袁璐当即便要递牌子入宫,告这一家子的罪。
身边的吕妈妈却把她拦住了,道:“庆成郡王妃是二姑娘在世时的闺中好友,这事儿可是有什么误会?”
吕妈妈过去在陈氏的身边,对一大家子的事情都很清楚。
她又说:“当年二姑娘过世,郡王妃是亲来吊唁的。哭得眼睛都肿了,还拿着少时二姑娘给她做的绢花在灵前哭的不成样子,最后是被人搀着走的。”
袁璐便停下了,如果真是二姐姐的故人,那么先卖她一个面子,先去听听她是个怎样的说法也无不可。当下就命人去庆成郡王府下了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