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来,栾亦然变了很多。
同行说他是这座城里最具野心的年轻商贾。
员工说他是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
对手说他只最难缠的狐狸。商场谈判,栾亦然从来不按牌理出牌,别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所以只得任由他牵着鼻子走。
媒体说他是最洁身自好的钻石王老五。这几年,除了与第一名媛顾眉生之前的那场极其高调的秀恩爱,他在荣城从来与风月不沾边。
随着待曼发展得越来越好,总有人会用一些办法去试图拉拢栾亦然。
偶有推不掉的宴席,总会有样貌秀丽,身材妖娆的女子坐在栾亦然身旁。
席间,有人说:“眉生小姐远去英国,栾先生的个人生活太乏味了。连我们看着都觉得着实不忍心啊。”
那女子掩唇偷笑,身体斜倾,将胸前好风光巧妙地展现在栾亦然面前。
栾亦然拾杯浅酌,目光淡淡从女子身上滑过。
他并不见得是品德高尚的正人君子,但栾亦然曾经体尝过的是顾眉生带给他最蚀骨甜美的滋味。
再看其她女人?不止勾不起栾亦然心中半丝欲念,反而只会令他更想念远在英国的某个小女人罢了。
也有一些特别大胆的女人,会将身体“不经意”地蹭上他。
栾亦然不生气,他并不是性情暴虐的男人。
他会给她们钱。一千不够,那就五千,“去吧,去那些男性荷尔蒙泛滥的地方,好好发挥一下你们的身体优势。”
“但是,”他笑得妖孽,话语却越说越凉,“如果以后让我在这座城市里再见到你。相信我,你会一无所有。”
栾亦然样貌俊逸,身材修长健硕,再加上多金,女人们总免不了对他趋之若鹜。
嗯。在她们眼中,这个男人是温和有礼的。他仿佛还有些怜香惜玉,应该不会对女人太过绝情。
众人初次见识到栾亦然的狠,是在一次私人商宴上。
席间,有个身材高挑的女模特,名叫优蕾。优蕾曾经在一次新品发布会上与栾亦然说过话。
她像许多女人一样,第一眼见到栾亦然,就不可自拔地迷恋上了这个英俊中带着些缕痞气的男人。
优蕾从小被人夸赞漂亮,她知道,她是有资本的。
她穿着高跟鞋站在栾亦然身边,时间久了,她娇嗔着将手放在了栾亦然的肩上。她俏红着脸问他,“能不能扶我一下?”
栾亦然不为所动,倒是他身旁的殷实,不忍心,走上去扶住了她。栾亦然轻声吩咐殷实:“替优小姐重买一双鞋子。”
优蕾见栾亦然转身要走,连忙伸手拉住他,“不,没关系的。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就可以了。”
栾亦然垂眸,看了眼她放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毫不犹豫地抽回,“优小姐,我们很熟?”
优蕾咬唇,脸上有难堪,“栾先生,我……”
栾亦然淡淡看着她,“既然不熟,你为什么要待我在身边?”
众目睽睽,优蕾深吸了一口气,大胆地望着栾亦然,“我很喜欢你,我……我想,我想,我能不能做你的女伴?”
栾亦然望着她,似是心中觉得可惜,竟轻轻地叹了口气。他随手拿起了桌上的湿纸巾,慢悠悠地擦拭着刚才被优蕾握过的手腕。
“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我知道。”优蕾说,“但那有怎样?顾眉生尚在英国。这座城里,只要稍稍有些地位的男人,都不止有一个女人。我不求取代她,我只想做你的女伴。暂时的女伴也没关系。”
栾亦然低头轻笑。他将湿纸巾随手轻掷在桌上,望着优蕾,“你又凭什么以为眉生不在我身边,我就会委屈自己呢?”
他说,“你有什么资格拿你自己来填补我的生活?优小姐,我听说你是目前荣城身价最高的模特。说实话,像你这样的女人,大街上有很多。这是一张刀子下刻成的脸。还有,手术台上,你的身体不知道被医生摆弄了多少次。”
优蕾听了栾亦然的话,脸上青白一片。她抬头,四周皆是鄙视的目光。她含着泪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你们不要信他,我从来没有整过容……”
这个女人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喜欢一个人居然也会成为一种劫难。
因为她在那场晚宴上的一时冲动,优蕾的名声一落千丈,她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再也接不到任何工作,只得暂时离开荣城,出国谋发展。
自从这件事之后,那些女人们见了栾亦然,无论对他有多心动喜欢,也不敢再轻易地去接近他了。
栾亦然很忙,他每隔一个月总会飞去英国见一见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小女人。
为此他在荣城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安排得特别紧凑。所以,遇到那些无聊的事情,他就算再有涵养,也免不了会觉得麻烦。
这世上总有无聊的人。虽然远隔了千山万水,但栾亦然的这些fēng_liú轶事,却总是会传到顾眉生的耳中。
8月下旬,栾亦然来英国看顾眉生。
黄昏,空气中有清浅茉莉花香。这是顾眉生在西克莱银行实习的最后一天,她穿着极简单的白衬衫和卡其裤,站在银行门口,许多同事与她拥抱合影。
同事们亲昵地拥着顾眉生,说:“眉生甜心,你走了,我们的办公室该变得多无趣啊。”
他们叫她甜心。因为亚洲女孩看起来总比实际年龄要小许多,他们把顾眉生当成了小女孩。
顾眉生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