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哪里受伤了?”伊诺手中握着瓷瓶,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她也是第一次这样与人亲近,斩月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她不认为身上的伤比从前更重。
且不论两人之间的暧昧,傅青琅却是被凌徵音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你就那么不记仇?你知不知道要是一个人想害你……”话说了一半,她却收了回去,面色略微收整,不再是教训小孩子一样的口气,而是努力把自己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虽然说傅青琅是觉察不出来的,但是对于凌徵音自己来说,却是一个很大的改变。
“青琅,你是怎么想的?”一时之间想不出来该怎么说,凌徵音索性便听听傅青琅自己的想法。
傅青琅没说话,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场景,虽然不后悔,可是那只鲜血溅在脸上,眼看着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那样逝去,她的心中终究是不好受的,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凌徵音看到自己杀人的这一幕。
看着她的脸色,凌徵音知道她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可是过度的仁慈在这个世界是不适合的,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斩草不除根都是做不得的。
傅青琅也感受到了凌徵音的不悦,她倒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我不想你看到我杀人的样子。”
只见凌徵音摇摇头叹息道:“青琅,你还太幼稚。”傅青琅猛地变了脸色,只听得她继续说道:“你知道,我曾经杀过多少人吗?”那些觊觎她的美色财富或者是不自量力的人,又或者是魔族。
傅青琅知道凌徵音有过去,却不敢想象是什么样的过去才会早就出这样一个看起来冷淡实则不失自己原则的人,但是从这句话中,她明白了,现在的她,是配不上凌徵音的。
傅青琅闷闷地吐出了一句话:“我明白了。”凌徵音没多做解释,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闭上了眼睛。
天微微亮,心境不太顺畅的傅青琅起了个大早,她在帐篷外面打了套太极,以平复内心的郁气。斩月站在一旁,看不出心绪波动,她见傅青琅打完了,毫无疙瘩地问道:“这是什么武技?”
傅青琅微微一笑:“太极。”这种带着前世色彩的东西,总能给她带来好心情。
斩月右腿横跨半步,语气苍白:“打?”但是能听出其中的好战意味。
“好!”傅青琅正巴不得借打架来纾解心情呢,又怎么会拒绝。
“走了!”凌徵音走出帐篷,看到的就是两个人摆完架势正要出手的模样,语气不由得严肃起来,她不反对切磋,这种关头,绝对不是切磋的合适时机。
听到那句清冷的话语,傅青琅立刻乖乖地站到了凌徵音的身旁,腆着脸问好:“阿音,你饿不饿?”斩月对她的行为嗤之以鼻,可是对于凌徵音,她是有着忌惮的,这个女人,轻易就能封锁住自己的行动,那样好的把握时机的能力,绝非泛泛之辈。正巧伊诺也走了出来,她便站到了她的身后半步,呈守护姿态。
有的时候一切原因只能归结到缘□□上。虽然一开始傅青琅和伊诺之间是仇敌关系,但是现在伊诺已经毁弃了原则,回不去公会,而且她想守在伊诺身边,所以便专心留在了昆仑小队里。
该有的警惕是不会少,可是因为开路的工作就是交给这两个近战武者的,两人并肩作战,很快建立起了战斗的默契。傅青琅负责吸引魔兽的注意力,缠斗一番后便由斩月一击结束魔兽的生命。再加上砍树之类的无聊工作有人分担,傅青琅的心情是一路变好,唯一可惜的是始终没见到什么药材,她只能安慰自己或许是因为现在还是在外围,毕竟她们目前遇到的最高的魔兽等级也只有三阶而已,而且都像是被吓坏了,横冲直撞的。
“阿音,情况是不是不太对啊?”傅青琅偷偷地偷了下懒,留下斩月一个人在那边砍荆棘,而她自己则是跑到了两个悠闲的女人身旁,提出了自己的揣测。
伊诺从空间戒指里取出关于雾栖森林的地图,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了,傅青琅还是想感叹一下队伍里有个土豪真好,什么稀少的东西都有,她没记错的话,雾栖森林的地图可是所有佣兵眼中的至宝。
“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这个地方。”伊诺指着地图接近中央的地方说道:“按理说这边是四阶和五阶的魔兽聚集地啊,可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见到一只四阶以上的。”
凌徵音的反应不大,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前方:“我想,学院里的人都会在中部聚集。”
“也就是说,那个布置魔法阵的人是想让学员们去那边集合?甚至因此降低了路上的难度?”傅青琅松了松胳膊,继续说道:“会不会四阶以上的魔兽都在中央等着我们?”
伊诺与凌徵音对视一眼,都是没有反对,伊诺接过话:“也许你说的对。现在看来,这里面的比我们想象的要危险的多。”
斩月对这些话置若罔闻,只是苍白的脸色也显得严肃了起来,这样说的话,她想保护伊诺的难度也增大了,想起她昨天对自己的温柔举动和后来在帐篷里使用的治愈法术,她手中的动作更加快速起来。
偷完懒的傅青琅又被赶回去开路了,她无奈地挥砍起手中的刀,玄力冲刷着臂膀中的经脉,将酸痛减轻了一些,她看了一眼斩月,真不知道这个怪物是怎么做到不表现出疲累的。
连续赶了两天的路后,四人离中央更近了些,虽然路本就不远,可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