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一族,当初出了三个将军,两个承袭爵位,上面又有太皇太后和安皇后护着,怎么会被其他奸臣轻易搬到?就算后来,安皇后因为谋害皇家子嗣,被废了后位,还有太皇太后,何至于落到如此下场,除非——
安宁忽然想到一个词——树大招风。安家随元帝开辟疆土,又有一血脉登上皇位,已经是功高震主。昭帝并非安氏血脉,怎么会担忧这么一个随时会威胁到自己皇位的外戚。谋反之罪,说不定是他自导自演的手段罢了。同是一国的掌控者,安宁太了解这种感觉了。
安氏满族被抄,侄女被废,若是自己,也咽不下这口气。这大周的江山,是他们安家帮元帝打下来的,当年元帝出生贫寒,不过是个屠户出身,若无安家扶植何以君临天下?没想到,仅仅半百都不到,昔日功臣竟被安家的子孙逼到这个地步,安楚太皇太后怎么会甘心!无怪她的怨气会到这般田地。
想到这里,总觉得一切推断看似合理,却好像有什么地方被遗漏了,到底是什么?安宁紧皱双眉,神色凝重。好在安夫人已经离宫,整个偏殿无他人看见。
“宁儿?”不知何时,赵嘉出现在偏殿。他看到安宁背对着坐着,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于是轻声唤了意思。早朝结束,他原本欲赶去参加安宁的祭祖仪式,可是吐着暗卫传来了安家三子送来的信息,不得不改变行程。好在,那几个成绩斐然,不然非要治他们延误朕参加安宁封妃仪式之罪。“宁儿?”
“啊!我在!”安宁感觉有人叫她,忽然晃过神。
赵嘉走过去,手搭在她的肩上,问道:“在想什么呢,如此认真,连朕叫你都不应答?”
“没,就是想母亲和臣妾说的话。”安宁微微低头,假意不敢看他的脸。
“哦,岳母和宁儿说了什么,让我们宁儿这般费神?”赵嘉坐在椅子上,将安宁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心情极好地玩弄她的长发。乌黑柔顺,手感真不错,似乎还带着淡淡地香味。
皇帝心情很好的样子?安宁便趁机羞红着脸,低声说道:“母亲让我养好身子,给皇上,皇上生个……”
安宁在他面前,一直是多变的,有时冷艳,有时呆萌,也有时可爱,无论是那个似乎都能勾起他心中的那把火,只要那个人是安宁便足够了。“生个什么?”
“皇子。”安宁捂着脸,演戏什么的,总要十分像才好。她这般少女的行为,就是为了打消赵嘉心中的猜疑。若自己直接说要个孩子,难防皇帝心里留下疙瘩。此刻还好,日后安家壮大,会多有戒备。
“哈哈哈,岳母提醒的是,朕自当努力。”赵嘉心情愉悦,他比任何人都要期待宁儿和他的孩子。若是皇子,他定立起为太子,找个太傅从小培养,一继承他的皇位;若是公主,便好生宠着,日后找个体贴的驸马常伴我们二人左右,断然不会让她去和亲。说罢,对着安宁的脸亲了上去。
“皇上,你……”
“当然是好好努力啊。”赵嘉抱起安宁,往寝殿走去。梅殿的奴才们,看见皇上抱着主子走过,都跪着低头,心中替主子也替自己高兴。主子这般得宠,他们做奴才的在后宫日子也能过得舒心。
***
躺在大床上,安宁散落着乌黑的长发,慵懒地睁开双眼。“几更了?”
候着外边的宫女听到里边有动静,便开门进去。此时,皇帝已经起身上朝,所以她没有表现的太过拘谨。“娘娘,您唤奴婢?”
“什么时辰了?”
“五更了。”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微微发白,宫女估摸着回答。
“下去吧。对了,今日本宫要去菊殿看文德妃,你让小李子提前准备。”昨日与德妃在相见,安宁这才想起当日的约定。说起来,这个德妃定力到时难得,她虽然有表过态欲与她交好。但是,那次之后便一直蜗居梅殿没有外出,竟没有一次派人来探问口风。
好,如此一个待得住,有对自己没有威胁的助力,当日不能错过。若被其他人拉拢了去,怕是追悔莫及了。
“是。”宫女弯着身体,倒退离开。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关紧门窗,以免外边奴才们工作的时候打扰主子休息。昨日,皇上和主子撕扯地挺完的。她逼近是一个为出格的丫头,对哪方面的事懵懂无知,却也知道一些,故而脸色红的不行。
昨晚,床笫之间,安宁得知了前去南部的三位兄长的消息。他们三人已经基本肃清了私贩罂粟的外商。可以利用的拉拢,约定日后的枪火交易。不能利用的,则寻个机会吓一吓他们,或者找个错扔进衙门。南部官府办事一向谨慎,不愿与西国发生冲突,只得遣送他们回国,不许他们再入大周半步。
如此一来,南部罂粟的事,被控制了大半。至于那些个小贩,就他们过来征求皇帝的意思。能不能找个其他的错,办了为首的陈巡抚,给所有人一个威慑。皇帝自然是允许了。
罂粟一事得以解决,火铳进购也有着落,难怪赵嘉心情极佳,晚上更加的卖力耕耘。伸出手,轻轻地放在平坦的肚子上,这一世,那个孩子是不是还会跟着过来?她亏欠她的,必定换上。
“给本宫宽衣。”安宁从床上坐起来,没多久,一排的宫女便进来了。她们在就准备好了一切,候在门外。有提着洗漱盆的,有拿着衣裙的,也有端着一叠首饰的。由小桃红带头开始给安宁洗漱,而保嬷嬷则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