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安宁穿着贵妃的朝服。比起皇后少了一些庄重却多了几分富丽。她听着腰板,手中端着什么用明黄的娟帕遮盖着,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
当所有人听到皇上驾到的时候,下意识会以为是皇上真的到了。纷纷跪下来迎接,哪里想到一个个跪在地上看到的竟然是一双绣花鞋从面前走过。皇上当然不会穿绣花鞋,朱晨富顿时觉得自己被戏弄了。不过,他还未说什么,便听到女人的声音。明明娇媚却又带着威严的感觉,“众卿平身。”
带着疑问,朝臣依次谢恩起身。不想,仅看到禧贵妃站在龙椅座前,俯瞰众人。尽管一瞬间,他们有见到君王的感觉,但是谁都不愿意承认一个女人能有此等气势。
“禧贵妃是何用意,竟然假借皇上之名,擅自闯正德殿来。”朱晨富对于妨碍他大业的人都没有好感,尤其安家的人还都是他的对头。一句假借皇上之名几乎是给安宁安上了灭九族的大罪。“正德殿乃朝堂重地,岂是你一介后宫女流可以随意进出的。”
安宁并没有因为朱晨富的责问感到畏惧,反而莞尔一笑,说道:“朱丞相好大的架子。本宫虽是后宫妃嫔,却也是大周的皇妃,难道就允许你一介臣子这般逼问了不成?”朱晨富暗骂她欺君,她就定他一个罔上之罪有如何?
“你!你假借皇上之名,假传圣旨在先,居然还如此巧言令色,不愧是妖妃。”朱晨富指着安宁反驳。一向善于伪装以和善出名的他,竟然会这么失控,这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假传圣旨?”安宁掀开手上一直端着的东西。明黄的娟帕落地,玉玺正放与托盘之中。“见玉玺如见皇上。皇上有旨,在病期间由本宫暂代朝政,钦此。”安宁压低嗓子,一个字一个字讲出来。
谁能接受一个女人参与朝政?不能,不然以安夫人的地位她早就在前朝有一席之位了。至少,不能直接参政,可现在,这个皇上的宠妃竟然拿着玉玺对群臣称要暂代朝政。她还坐在了龙椅之上,一点不适应都没有。只能说不愧是安家出来的女人么?然而,玉玺的权威甚至超过君王,自开朝以来,玉玺只有皇上才能使用佩戴。若非皇上允许,玉玺如何能落到禧贵妃手中?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师迂腐但是忠心,他没有办法接受禧贵妃的身份,但是也没有勇气去违背皇上的旨意。见玉玺如见皇上,此刻他跪的是代表大周皇权的玉玺,绝非禧贵妃此人。
不得不说,太师在朝堂还是有影响力的,有他代替,不少人都心不甘情不愿的下跪。赵奕看着局势,也选择先跪下来再说。现在,禧贵妃等于是皇上的眼睛,他不敢太暴露自己的心思。至于朱皇后,从震惊中缓过神后,也是起座下跪。尚不能接受的朝臣,大多是看着朱晨富行动的,到是一些中立的墙头草,看着皇后都下跪了,也吓得直接跪下。
朱晨富无奈,也跪下。只是,心里却想着禧贵妃不过一介女流,就算握着玉玺又如何?难不成还真有治国之才不成。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朱晨富的跪下,正德殿全体朝臣都跪着地上,大喊皇上万岁。这让安宁顿时感觉到,原来坐在这个位子上接受群臣朝拜和坐在珠帘后面接受群臣跪拜的感觉当着不一样。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心低似乎有什么在发生的改变,也许可以将其称之为yù_wàng。不过,这种yù_wàng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苗头,安宁此刻并没有去理会。
“平身。”
“谢皇上,谢禧贵妃娘娘。”
龙椅很大,安宁坐着还空着一大半,干脆直接放玉玺了。其实用纯金打造的椅子,坐上去一点都不舒服,但是这把椅子就是有某种魔力,让人有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禧贵妃娘娘,微臣有事启奏。”朱晨富出列,“皇上已经有一个多月有余不能早朝,听闻是患了怪病。但国不可一日无主,微臣提议改立新皇。”
“放肆,皇上还没有驾崩呢。朱丞相此番提议,是要提前给皇上送终么?还是说丞相就盼着皇上能早日......”安宁狠狠地问道。
“微臣不敢,只是现在国事紧急,豫南省乱党横行,若没有新皇主持大局稳定民心,怕是。”
“看来是本宫误解朱丞相了。”安宁玩弄着指套,慵懒地扫视下方。一个个弯着腰低着头,连脸都看不到。不得不说,皇帝果然是最难做的。以为这些人都是尊敬畏惧自己,实际上根本就猜不透那些人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朱丞相以为一个刚刚出生没满月的奶娃娃就能主持大局了?”
“至少能稳定民心。”朱晨富心里加上一句,主持大局有他就够了。
“敢问丞相,有想过皇上康复以后该如何自处?”
“这。”朱晨富压根就没想过让赵嘉康复,既然有了新皇,理所当然现任的皇上成为先皇才是最好的。“届时皇上可立做太上皇,总揽朝政。”
“想来众位大臣也知道,皇长子乃是天残,而且早产体弱,根本就不适合继任。而且本宫相信,皇上有历代先祖庇护,定能早日康复。”安宁说着,叹了口气,仿佛在惋惜些什么。“若皇上当真有什么万一,还有本宫腹中皇儿可继承大统。相信,他会是一个健康、聪明的继承人。”
安宁抚摸着小腹,听者已经是惊吓的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朱晨富万万没有想到,禧贵妃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