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托利问的问题多半是关于政治上的,这个库拉金公爵家的小儿子像是一头没被训练过,却嗅觉敏锐的狼。

“你说的没错,最近皇帝陛下正在西部视察,战争快来了。”

几个男人面色变得沉重起来,除了阿纳托利,他比任何人都要年轻,他甚至没见过血腥,所以对战争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狂热。而伊波利特是源于他性格中的怜悯,安东希则是外交官常年累积起来的经验。

战争不应该狂热,但两个人都无法很好的向阿纳托利表达。

海伦不知道那三个人的心思,作为公爵秀,她能接触到的最多的信息就是哪家的秀又给自己定做了一身上好的晚礼服,或者谁家又有了什么桃色新闻。

“露易丝,你们会在这里呆多久?”

“安东说一个月,不过,”红色头发的姑娘眨了眨那双斑比一样的大眼睛,“我希望是永远。”露易丝解释了一下。

“我是个孤儿,所以我没有可以永远留下来的家,但安东不一样,他可以有的。”

“可是,我听说安东希和他的父亲关系不怎么好。”海伦迟疑的说道。

斑比露易丝笑了起来,嘴角边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所以要做点什么,海伦,我想为安东做些什么。”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是那么坦然和甜蜜。也许她不是很聪明的姑娘,可她绝对是最可爱的。

海伦捏了捏对方的手,小声又真诚的说:“祝你成功。”

“你呢,海伦,你有喜欢的人吗?”露易丝有些好奇地问道,而海伦却为这个问题而微微有些脸红。

喜欢的人,她咬了咬嘴唇,又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小声地回答。

“有啊。”

“他是谁?”

“一个不怎么可爱的人。”她嘴角有一个小小的笑容。

“不可爱?”露易丝拒绝这个词,然后有些疑惑的问。

“是不是俄语中不可爱的意思和法语不太一样?不然喜欢的人为什么会是不可爱的,或者说,如果他是这样的,为什么还喜欢呢?”

面对好奇宝宝露易丝的问题,海伦有些笨拙地解释。

“不,没有差别,就只是,我很难形容,他跟别人都不一样,不是说他很好,当然,他的确很好,可有时候他又很坏,就是,说不清的感觉。”

显然,海伦·库拉金公爵秀的这个解释并不能令露易丝明白。

“那有些奇怪。”露易丝小心翼翼的说。

“是啊。”海伦眨了眨眼睛,表示她并不介意。

“我喜欢安东,因为我认为他什么都好,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他更好的人。”

海伦为对方这么坦诚的话语而觉得脸红,但也愉悦,要知道,在这个圈子里呆久了,能够碰到这样一个纯真的人实在太难了。就连她自己也做不到将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就这么大胆又自信的表露出来。

不,应该说,是因为不确定吧。她在心里小声地嘟囔着。

“你怎么了,海伦?”露易丝看到女孩儿有些走神的样子问道。

“没什么,露易丝,我只是有些羡慕你。”

“你羡慕我什么呢?”露易丝有些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就只是可以毫不在乎的告诉别人,你喜欢那个人。”

“啊,这真是,我是不是做的不对呢?”露易丝白皙的脸蛋有些微微泛红,她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秀,作为孤儿,她能接受到的教育有限,而且俄国贵族似乎总是比她们表现得更加矜持。

“不,你做的很好,露易丝,喜欢一个人本来就该这样,这说明你很幸福。”海伦露出一个肯定的笑容,露易丝有些腼腆的笑着。这个年纪不大的忻娘身上有一种迷人的魅力,她是羞怯的,但对她的感情,她又是那么的肯定和自信。

“你也会的,海伦,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那位不可爱的先生,虽然你这么说,可我想,他一定有非常好的地方吸引着你,就像我的安东一样。”露易丝握着海伦的双手,给予她鼓励和希望,而后者也终于完全的高兴了起来。

是啊,海伦想着,她得更勇敢才行,意味的在壳子里想东想西的是没用的,不做出点努力怎么知道呢?

正当库拉金公爵秀想要为不可爱先生做点什么的时候,后者在彼得堡遇见了颇为欣赏他的库图佐夫将军。

起居室内,安德烈独自坐在一张沙发上,他像是一个随时待命的战士一样,一举一动都带着严谨和克制,而这令库图佐夫将军特别欣赏他。

要知道在贵族圈子里,从来不乏勇敢又聪明的男性,但对战争有着冷静头脑的人却太少了。年轻的酗子们渴望建功立业,这本没什么,他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但如果上帝把一个聪明勇敢又冷静的年轻人送到你面前,那么抓住他,就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安德烈,我希望你随我一起去摩尔达维亚部队。”

安德烈凝视着那位老当益壮的将军,瞧着他花白的头发和清明的眼睛。他知道库图佐夫将军前些日子已经被任命为摩尔达维亚部队的总司令,也知道这位将军素来欣赏他,随他一起去摩尔达维亚是再适合不过的事情,只是,此刻的他却无法直接明确的给出答复。

库图佐夫看出了安德烈的迟疑,这令他有了些兴致。要知道他了解这个年轻人,就像了解自己一样。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公爵就是年轻时的他,同样的聪明勇敢,以及渴望成功。有野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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