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康复中的公爵秀在春天的时候却经常在外面走动了。迎春花开的娇俏,但所有人都认为,只有公爵秀才是最美丽的风景。

这是一个晴朗的好日子,海伦的兄长,最年长的伊波利特将要回来探亲了。

虽然战争还在继续,但这花,这阳光,这人,还是让人觉得温暖,甚至让人觉得那些残酷的炮火和硝烟其实离他们还很远。

海伦大病初愈以后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她变得沉静了一些,这沉静不单单只是先前的表面上,而是心里,她似乎对于自己的认知更加了解了,但又似乎不那么了解。

她就像每个大病初愈的人一样,渴望在户外走走,即使只是在自家的花园里。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生命的真谛,但有时候又会嘲笑自己,她不过是在心里卖弄着。

不管怎么说,她不会被违背自己的意志嫁给皮埃尔了,倒不是说海伦觉得皮埃尔配不上自己,相反的,她只是不能允许这种充满□□裸金钱*的婚姻发生在他们两个人身上。她喜欢那个年轻人,他正直又友善,所以她觉得他们都值得找寻更适合自己的人。

这场本来可能会发生的婚姻像是一场笑话,它并未惊动任何库拉金以外的人,知晓它的只有三个人,公爵和他的夫人,以及海伦,但她却觉得自己像是打了一场痛快淋漓的胜战,她被折磨了,但在之后,她好像获得了新生,只是,这新生似乎太过稚嫩了,所以她总是忐忑、惶恐和不安。

晚上的时候,她还是经常做噩梦,各种各样的,仿佛全世界都变成了妖魔鬼怪,所以即使她的病差不多痊愈了,但她整个人却没有往日的那种精神气,她的心底郁结着一种思想,而她本人却似乎并没有发现。

这种乱七八糟的,又崇高又可笑又迷惘的思想和情绪一直围绕着她,直到伊波利特的出现。

海伦不被允许去车站迎接自己的兄长,因为她的身体依旧不够健康,而在这缺少医药的时代,她认为还是不要任性更好。无论做什么事,没有健康的身体,一切都只会是一场空话。

虽然海伦不能在伊波利特下火车的时候就瞧见他,但她还是坚持在门口前院里等着对方。

她把自己穿的暖和和的,这一场病让她清瘦了许多,那丰腴的肩膀也瘦削了起来,映衬着她好像是一个还未发育好的十三四岁的姑娘。

“秀,少爷已经回来了!”

女仆欣喜的跑了进来,就好像她从以前开始就倾慕着公爵少爷一样,但事实上,这只是一种情绪。不管伊波利特本身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要他上了战场并且回来了,所有的人似乎都在心里把他的身影拔高了一个层次,好像他们以前在背后里偷偷议论的不是这个有些怯懦的公爵少爷一样。

海伦快步朝门口走了过去,她站在原地,嘴角有着愉悦的笑容。

她像一个真正的妹妹一样,高兴的扑进了兄长的怀抱里,就好像他们真的是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十分深厚的兄妹一样。她这种亲昵表现得露骨而大胆,仿佛她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人一样。

这真是不可思议,她有时候会想自己当时怎么会那么高兴伊波利特的回家,或者说她为什么那么信任和喜欢伊波利特,后来她明白了,因为伊波利特的态度是真诚的,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不是别人。

伊波利特在海伦扑向他的时候就松开了母亲的手臂,他用一种轻柔的力道拥抱自己的妹妹,他的心里因为瞧见妹妹喜悦的神情而觉得充满了感动,但在后者仰头时,瞧见那尖尖的下巴后又觉得难过。

“欢迎回家,伊波利特!”

海伦激动的说着,到最后轻轻地咳嗽了起来,她的心因为喜悦而跳的很快,扑通扑通的好像就要跳出来了,她心里迫切的想要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告诉伊波利特,她渴望把那些压抑自己的情绪全都说出来,但她又意识到她不能全都说出来。

“回去吧,海伦,亲爱的,你们兄妹两会有很多的时间聊天的。”

公爵夫人摸了摸女儿的小脸,用一种无奈的语气说着,而一旁的公爵只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即使是到了现在,他的心里也是复杂的。

“好的,妈妈。”海伦乖乖的应了一声,兄妹俩都挽着母亲的手臂,瓦西里公爵瞧见这一场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自己率先进去了,并且丢下一句洗漱之后让伊波利特先去他的书房的话。

“好的,爸爸。”

伊波利特恭敬的说着,作为长子,他除了怯懦了一些,但从礼数上来说无可挑剔,甚至有时候还过于周到了。这种老实木讷的性格并不能讨得公爵的欢心,但某种程度上,瓦西里公爵也认为这是最好的,作为长子,伊波利特不需要像小儿子一样大胆猖狂,老实些总是没错的。

伊波利特吻了吻母亲和妹妹后,就在仆人们的跟随下去进行简单的梳洗了。

他整理过后就去了瓦西里公爵的书房,公爵在经历了最初的高兴后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把做父亲的那种威严和挑剔拿了出来。

伊波利特有些紧张的站直了身体,军装穿在他身上十分好看,他那以前总是过于瘦削的体格如今已经强壮了许多。他的脸被晒黑了,光洁的下巴上有了短短的胡茬,他依旧没有小儿子阿纳托利那样耀眼,但现在也绝不会丢脸了。

瓦西里公爵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甚至难得的对自己的长子露出了笑脸,他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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