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坏小子,别在一个淑女面前抽烟。”公爵夫人走了进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阿纳托利笑了一下,叼着烟站了起来,耸了耸肩膀,然后眨了眨眼睛说:“我的好妈妈,我正在告诉您的小女儿什么才是男人,这样的话这个忻娘才不会三两下的就被那些同我一样喜欢花言巧语的男人骗走了。”
“你就瞎编吧,去了一趟军营,哪来这么多痞气的。”公爵夫人佯装严肃的捶打了一下儿子健壮的小臂。
“你父亲可不是这样。”
阿纳托利拿下烟卷,有些嬉皮笑脸的吻了吻前者的脸颊。
“这可不是痞气,妈妈,这是男人的作风。”
“坏小子。”公爵夫人笑着说道,阿纳托利离开了包厢。
“那坏小子都跟你说了什么?”
阿琳娜温和地问道,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因为她的小儿子总是能够逗得她发笑。
“没什么,妈妈,他不过是喜欢开我玩笑罢了。”
公爵夫人拍了拍女孩儿的手,感叹了一下,“现在瞧见你们兄妹俩越来越好,我可真是高兴。阿纳托利虽然形式有些不着调,但总归是你的哥哥,等你的父亲为他们都谋到一份好差事,有他们在,就算你父亲再想把你嫁给谁,也不至于真的逼迫你了。
“妈妈……”海伦哽咽了一下,她为这样无私的爱和关怀而觉得感动又羞愧,因为这份爱原本并不是属于她的,而她自身又无法回报对方。
大概全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的吧,这个幸福的女孩儿靠在母亲的怀抱里,心里一直盈满了一种天真的感动。
他们到达莫斯科的时候,这段时间依旧是住在别祖霍夫伯爵的老宅里,只是现在它们真正的主人已经属于皮埃尔了。
皮埃尔如今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孑然一身的私生子了,他太忙了,除此之外,今天安德烈公爵会到他府上拜访,所以接待他们的是别祖霍夫伯爵家里的管家,对此他附信给瓦西里公爵,表明他的歉意。
海伦打量着这个管家,他年岁不大,约莫四十多岁,有一双精明而又时而谦逊的眼睛。
这样的管家能够让人放心,但又会令人头疼,因为他们处于一种尚未驯服的状态。而海伦隐隐约约的觉得,皮埃尔和这个管家可不会相处得很好。
阿纳托利在听到他们可能遇到安德烈公爵后,整个人似乎就兴奋起来了,或者说有些迫不及待了,这让海伦很好奇,在她的脑海里,关于这两个人的情谊她总是免不了往那种崇高,或者至少是友善的方向想去。
“该走了,公爵大人,夫人,还有秀少爷们!”
马夫是个粗壮的汉子,有着和他身形一样的大嗓门,他的马鞭挥舞的非常起劲儿,那些漂亮的马儿嘶鸣了一声,然后稳妥的朝着别祖霍夫伯爵的老宅跑去。
海伦和母亲坐在一块儿。阿琳娜正和一个女仆絮絮叨叨的说一些事情,海伦正好没事,她就打量着莫斯科。
莫斯科是个古老的城市。如果繁华的彼得堡是刚刚加冕的女皇,那么莫斯科就是守旧的贵族。
这里的一切都透露着老式风情,街边上鲜少有贵族秀们,多的是一些昂着下巴,拄着手杖的贵族。
“什么?”海伦回过神来看着她的母亲,她刚刚似乎喊了她的名字。
“我是说这次的礼服你想要用什么颜色的缎带呢?亲爱的。”公爵夫人微笑着问道,她是个好脾气的妇人,即使身材矮小,但她的三个儿女们个个高挑漂亮,而她为这一切感到莫大的骄傲。
“我都可以,妈妈,您决定就好了。”
“我瞧着淡蓝色的最好了,那么就淡蓝色吧。”公爵夫人细细的端详着女孩儿的脸蛋,为她那白皙的颈子和蔷薇色的唇瓣而感到愉悦。
“那很漂亮,妈妈。”
海伦用一种高兴的嗓音说着,而这话令公爵夫人更加高兴了,她再一次跟女仆一起投入到这一次女儿礼服的问题上去了,看来十分满足而且兴致勃勃,为此,海伦也觉得高兴。
海伦本以为他们会在皮埃尔那里见到安德烈,但他们在半道上就遇到了,安德烈没有骑马,他坐着马车,在见到瓦西里公爵他们后,他就让车夫停下。
“您好吗?阁下。”安德烈下了马车,吻了吻对方的脸颊,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动作依旧简洁利落,让人挑不出毛病。他面容依旧英俊,但多少带着点冷淡。
瓦西里公爵和安德烈简单的交谈着,他看上去亲切而友善,那位曾经呵斥阿纳托利是个愚蠢小子的公爵不见了,他拿捏着令人舒适的分寸,引导着这场谈话,并且为自己拿到了主动权而觉得高兴。
安德烈从未被人压制过,但这一次,他没有把主动权拿过来,他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微微翘了翘嘴角表达他对这场谈话的态度。
阿纳托利没有出声,他一直在瞧着安德烈公爵,仿佛有些犹豫一样,而海伦可能明白阿纳托利为什么会这样。
他变了很多,海伦见到男人的第一眼时就这样觉得。
原先,海伦对安德烈公爵的印象只是停留在宴会上,那会儿他看上去虽然冷静而克制,但身上总带着一种热切,她不知道那是源于什么,但她想,所有人都会喜爱那个。只是现在,他就像是蒙上了灰尘的珍珠一样,他的脸颊苍白并且瘦削,整个人流露着一种冷硬的感觉,仿佛再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露出柔软的样子。
谈话大概持续了十分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