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感激上帝在造阿纳托利·库拉金的时候没有再给他一双翅膀,不然现在全莫斯科都能看见他那愚蠢的傻样。”

“这也是一种善意的提醒,阿纳托利,我的好哥哥,你该从天上下来了。”海伦甜蜜的说着,在伊波利特以为阿纳托利会生气的时候,后者已经笑了起来。

“哦,上帝,上帝#伦,你的小脑袋瓜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啊?”

“我很确定那和大多数‘正常人’是一样的。”海伦故意给正常人三个字咬了重音,其中的揶揄味道就不言而喻了。

“好吧好吧,我停止这个话题,我现在已经踩在了真实的土地上,我那些飘飘然的骄傲情绪已经被你这话彻底的带走了。”

“欢迎回到地面。”

海伦热切的说着,看到男人眼角的笑意时,她自己也从原来的小小报复心态中感受到了愉悦的情感,所以她还是真诚的补充了一句。

“不过上帝会允许你之前的骄傲和自满的,因为你的确值得。”

“谢谢。”阿纳托利一本正经的道谢,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当气氛轻松起来之后,接下来的话题和谈论就非常自然了。这群热血的年轻人刚刚从战场下来不久,所以在后面他们几乎都在谈论战场上的事情了。

“所以,阿纳托利,你到底为什么去了前线?”皮埃尔好奇地问道,他原先对于库拉金公爵小儿子的印象就是毫无作为的花花公子。贵族参军并不稀奇,可像他的好友安德烈一样强烈的希望去前线可就不多了,甚至是媳。

“为什么?这是个好问题。”

阿纳托利舔了舔嘴唇,他的手指在膝盖上习惯性的敲打了一下,然后他歪了歪头看着自己的胞妹,问:“给你个机会猜猜看。”

“我?”

“当然了,你是我们这里唯一的姑娘。”

海伦有些不解的瞧了阿纳托利一眼,不过她还是想了想,最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为了荣誉?”

“哎呀,真是俗气的答案,海伦,我可真失望,我以为你能明白呢。”阿纳托利有些失望地说道,听上去还有点委屈,好像他本来真的很确定海伦能够猜中一样。

“抱歉,阿纳托利。”海伦诚挚地说道,虽然她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她还没有时间细想,因为阿纳托利已经再一次开口了。

“算了,毕竟别人怎么可能了解自己的想法呢。”

海伦觉得更加愧疚了,她突然意识到,这个轻佻的年轻人就和俄国所有的战士一样,他可能会牺牲,然后永远躺在土地里沉睡,而她却在对方喜悦的时候嘲讽了他。

“那么,阿纳托利,你为什么要去前线呢?”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甚至是谦卑的,似乎是为了弥补刚刚那些任性的话语。

“其实原因很简单。”阿纳托利降低了嗓音,所有的人都凝神听着。他们在各自的脑海里已经设想了无数种光荣又辉煌的原因。

“因为他们的口粮比我们好多了。”阿纳托利用一种沉痛的嗓音说着,而在场的几个人反应过来后,都呆住了。

“你们要知道,军队里的酒就和马槽里的泔水一样难喝。”

“阿纳托利!”海伦气呼呼地喊道,而另外两个好脾气的男人也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只是开个玩笑,只是一个玩笑,海伦,别激动,别忘了,你可是公爵秀,礼仪,记着妈妈说的话,随时保持得体的礼仪。”

阿纳托利又换回了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甚至在后面模仿了一段公爵夫人经常对他唠叨时的样子,而当他掐着嗓子那样模仿的时候,海伦也绷不住笑了起来。

一阵笑闹过后,阿纳托利收敛了那种嬉笑的表情,变得认真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海伦,荣誉,每个男人都渴望得到它们,即使是我这样的花花公子也不例外。”

阿纳托利的嗓音十分悦耳,当他沉静下来的时候,他的眼神是十分有感染力的。

“你有想过吗?阿纳托利,你可能会死的。”海伦突然说道,她在说到死这个字眼的时候,身体僵硬了一下。

“想过,一躺下来就在想,可是,”阿纳托利翘了翘嘴角,然后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他闭上了眼睛,脸上有一种热切又激动的表情。

“当我清醒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只有炮火声了,我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燃烧着一样!”

年轻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他的眼神里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一样,他那充满渴望的表情和激动的嗓音干扰了在座的三个人。

“伊波利特,是的,伊波利特,你能明白的,对吧?”这一刻,阿纳托利忘记了自己对兄长的一些不满的情绪,他像是一个急于找到认同感的孩子一样,用一种奇异的语调询问着同样参军过的伊波利特。

“是的,我明白,十分明白。”

海伦惊讶的瞧着她的兄长们,她看到伊波利特那原本一直保持温和笑意的脸,他的神情变得肃穆而又热切了起来,就连没有参军过得皮埃尔也是如此。她几乎觉得他们不是在别祖霍夫伯爵的大宅里面,而是置身在战场上,在士兵们驻扎的帐篷里面,仿佛一出去就能看到炮火和硝烟。

“这就是男人啊!”

她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崇敬地说着,在瞧见他们大口的喝着伏特加的时候,那种属于俄罗斯男人的豪爽和爱国情结让她觉得感动。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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