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有些尴尬的捏着自己的手指,好像是个孩子一样,脸颊涨红了起来,她原本只是想去化妆间的。
“抱歉,这不是我的本意。”
安德烈抬眼看着这位年轻的秀,看到她局促的样子,他蓝色的眼睛里是沉静的。
“我想您是个聪明的人,如果您对我刚刚的做法没有意义,那么保持沉默,您同意吗?”
“哦,当然,玛利亚是个好姑娘。”海伦干巴巴的说着,她本来就不打算去说什么,因为她也不喜欢那位布里恩秀。一个人就算再聪明再漂亮,也不应该利用别人的良善,那是卑劣的,是极端的无知。
安德烈公爵原本要移开的视线再一次的落在女孩儿身上,看上去像是在打量着对方,而海伦,她内心有些忐忑,因为男人的眼神实在太过锐利了。她深深地呼吸一口空气,然后鼓足了勇气直视着对方,然后,她惊讶的发现,那位冷淡的公爵大人,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放松了一些。
“走吧,公爵秀,您离开的太久了。”安德烈低声说着,海伦点了点头,安静的跟上了这个奇怪的男人。
阳台那里,原木小桌和舒适的软椅,下面是一个不大的花园,虽然是秋天,但风景看上去还是很不错的。
海伦他们原本正在一边聊天一边等待着布里恩秀,那位女士说要去为他们把茶点拿上来。走之前,她的表情是那么愉快,甚至还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冲阿纳托利眨了眨眼睛。
接下来海伦去了化妆室,阿纳托利和玛利亚聊了一些不怎么有趣的内容,直到海伦回来,当然,两个人都有些惊讶,因为安德烈也过来了,而布里恩秀却没有出现。
“我和库拉金秀在半道上碰到布里恩秀,她人突然不舒服,现在正在房间里休息。”
安德烈公爵淡淡的说着,他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谎言而有任何改变,语气也十分平静。
玛利亚完全相信了兄长的话语,甚至希望去看看布里恩。
“别去了,玛丽,她需要好好休息,你过去只会打扰布里恩秀。”安德烈劝阻了妹妹的举动。
“可怎么会突然就不舒服了呢?”玛利亚拧起了眉毛。
“人总是容易不舒服,你可以晚上再去探望她。”
“好吧。”玛利亚点头同意了。因为担心布里恩秀,她的眉宇已经不像刚刚那样放松了。
海伦眼神变得温软了起来,她为玛利亚善良的心肠而感动,但不可避免的又有些遗憾,因为她似乎是真心的喜欢着那位虚伪的法国女人。
她望着安德烈公爵,看到他亲昵的拍了拍妹妹的胳膊,让她坐下。从始至终,安德烈公爵的表情都是淡淡的,但海伦知道,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他的妹妹。
“您最近在做什么呢?”阿纳托利问道。
安德烈公爵用手抚平了一下本就硬挺的下摆,在听到阿纳托利的问题后,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抬眼看着对方,露出一个不怎么真诚的微笑。
“修建我的住所,您知道的,我现在已经不怎么住在童山了,在博古恰洛沃那里。”
“您忙什么呢?”阿纳托利仿佛并未听出安德烈的话语,他又一次发问。
“忙什么?”安德烈重复了一遍,他那双好看的蓝眼睛盯着阿纳托利,仿佛有些吃惊,但更多的又是一种冷酷。
“很多事情,各种事情。”
他用这样的话语提醒对方,别再问这些话了,我不想回答你,不想和你探讨我的作息。
但阿纳托利看起来不打算放过安德烈公爵,他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用一种天真的语气说着。
“那听上去没什么意思。”
年轻的公爵眯起了眼睛,他的嗓音依旧镇定,但已经流露出冷淡的意思了。
“当然,那本来就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那您为什么不做点有趣的事情呢?”阿纳托利仿佛没瞧见安德烈冷淡的表情,他又一次问道,隐约有种挑衅的意思。
“那么您说呢,什么是有趣的事情?”安德烈公爵嘲笑了一声,然后他坐直了身体,用那双像猎鹰一样的眼睛盯着金发的男人。
“是赌博,饮酒,赛马,还是*?”
安德烈放松了肩膀,靠在软垫上,他的眼神突然又变得慵懒和厌烦起来。
“或者,谈论政治和战争。”
他说完后又瞧着阿纳托利,用那微翘的唇角瞧着他,仿佛在说,您就挑一个吧,您想和我谈论哪一方面的内容呢?
在座的两位女士都有些惊讶的瞧着这位公爵大人,或者说,这两人之间的那种看不见的争斗。玛利亚嗫嚅着,她用那双平和又饱含歉意的眼睛瞧着阿纳托利,似乎在致歉。
阿纳托利的脸色涨红了起来,他的手指捏起来放在膝盖上,他瞪着面前的男人,好像是回到了那个时候,那家伙也是如此高高在上的训斥着自己。可实际上,成为一个懦夫的这一次可不是他,想到这里,阿纳托利又为自己找到了底气。
“就说战争吧。”
安德烈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的眼神变得非常严肃,仿佛在说,您怎么能和我谈论战争。
阿纳托利毫不畏惧,他的下巴昂起来,说:“那场战争之后您失去了妻子,我感到遗憾,但这不应该是您切断与外界一切联系的理由。”
“失去?”安德烈放下了手,他轻轻地咀嚼着这个词语,然后直视着对方,他的唇角有着嘲讽的笑容。
“您怎么能明白?您以为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