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上帝啊,皮埃尔和阿纳托利被抓到警局里去了!”公爵夫人惊慌地说道。
海伦猛地站了起来,有些焦急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妈妈。”她搀扶着阿琳娜坐在凳子上,替她擦了擦那些惊慌失措的泪水。
“还能有什么事儿啊,这些混小子。”公爵夫人哆哆嗦嗦地说着,指尖都在颤抖,这些日子里,她已经把皮埃尔当成了一个亲切的存在,这会儿就免不了在他做了一些愚蠢事儿的时候像是个心痛的母亲一样了。
“那群小子们弄了一头狗熊出来,戏耍了别人,还把前来赶到的警察局局长跟狗熊绑在一起丢进河里去了,上帝啊,这该怎么办呢,你的父亲兄长已经过去了,可怜的伯爵,他前段时间来信刚说身体有些不适呢,皮埃尔要是有什么事儿他该怎么办啊!”
公爵夫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又开始抽泣了,这些善良的夫人们总是特别容易为别人的事情而落泪,毕竟他们的生活总是处于一种一成不变的状态,而对于她自己的小儿子,多少有点习惯性的自暴自弃了。
海伦听完后安慰了阿琳娜几句,她的眉毛拧了起来,不由得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意识到,拒皮埃尔是个正直善良的人,但他也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年轻人。
傍晚的时候,瓦里西公爵把皮埃尔和阿纳托利带回来了,随同而来的还有一位熟悉又陌生的人。说熟悉是因为他经常出现在皮埃尔和海伦的谈话中,说陌生是因为除了上次宴会意外,海伦的确没有再见过他。
大家都坐在起居室的沙发内,只有瓦西里公爵站着,安德烈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神情严肃,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坐着她的兄长阿纳托利,眼尾有着不耐烦,这种例行公事一样的阵仗他见过太多了,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回房补个眠。
阿琳娜走过去给了小儿子还有皮埃尔一个拥抱,她的泪水让皮埃尔一直在道歉。皮埃尔抬眼看到向他走来的海伦,羞愧的垂下了眼睛,他已经意识到这件荒唐事儿的严重性了。
“没办法了,皮埃尔,明天你就回莫斯科吧,正好回去瞧瞧你的父亲。”瓦西里公爵冷淡的说着,这种冷淡多少有点装的成分在,因为安德烈公爵还在这里,但他这种行为似乎瞒不过那位年轻的公爵,海伦观察到对方嘴角微微浮现的一种叽笑的弧度,她不舒服的皱了皱眉头。
“我明白了,我很抱歉。”皮埃尔舒了口气说道,心里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处罚。
瓦西里公爵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因为他决定离开这儿去处理一些更危急的事情,毕竟这种荒唐事儿他也不是第一次处理。
“至于你,混小子,现在跟我到书房来。”瓦西里公爵呵斥道。阿纳托利从沙发上站起来,乖乖地跟了过去,但就连海伦也明白那完全没有用。
“我去给你们端些茶点来,你们年轻人聊吧。”公爵夫人起身说道,她朝着安德烈公爵真诚地说:“感谢您了,安德烈公爵。”
“不,这没什么,您别放在心上。”安德烈公爵起身接受了阿琳娜的拥抱,并且主动的吻了吻她的面颊。和刚刚那种严肃的面容不同,在面对一位母亲的时候,他的态度是无比的温和,这使得海伦的心里有点儿诧异。
阿琳娜离开后,伊波利特抬眼看着皮埃尔,试图找出一些温和的话安慰对方。
“其实也没有那么糟,只是一段时间。”
“是啊,并不是太糟。”皮埃尔知道伊波利特是关心他,所以微笑着回应对方的话语。
伊波利特知道自己这话并不太能安慰别人,但皮埃尔的回应让他觉得感激,他是个多么可爱的人啊,伊波利特想着。
“我很抱歉,安德烈,我明明已经许下了承诺,若我听取了你的建议,这事儿就不会发生了。”皮埃尔羞愧地说道。
“不,不用对我抱歉,皮埃尔,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你的心可以选择做任何事情。”安德烈公爵平静地说着,他那双好看的蓝眼睛像是湖水一般,而这让皮埃尔更觉得愧疚了。
安德烈公爵凝视着他的好友,觉得他的确是在悔过了,这才再一次说出自己的看法,真诚的建议。
“不过,人总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皮埃尔,无论是你我都一样,当然,我自己也无法完全做到,可我们总得朝这个方向努力,人总得有些约束。”男人的手指按摩着指骨的地方,声音沉稳亦如他的表情。
“是的,你说的对,安德烈。”皮埃尔接受了这个建议,并且在心里告诉自己,必须要努力做到。
金发女孩儿为男人的这番话而微微睁大了眼睛,她完全没有料到在这种地方还能听到这种言语,这位安德烈公爵还真不是一般人,她想着。
接下来男人们开始聊一些例如政治之类的,严肃而又刻板的话题,连伊波利特也会激动起来,但海伦观察到安德烈公爵却始终保持平静,似乎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而他现在只要去做就好了,这是个骄傲又自律的男人。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皮埃尔离开了彼得堡,随同的还有阿纳托利,因为他也被暂时从彼得堡驱逐出去了。
从车站回来后,海伦他们一踏进房子里就被通知德鲁别茨卡娅公爵夫人带着他从莫斯科赶过来的儿子前来拜访他们了。
“快去换身好看的衣裳,亲爱的。”阿琳娜催促女儿去换一身得体的衣裳,她似乎认为一身衣裳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