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喜欢吹嘘的毛病可一点都没改。”在娜塔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安德烈的时候,后者走过来,拿着三弦琴直接说了那么一句。伯伯摸了摸胡子也不反驳,只是笑着。

安德烈将三弦琴放在手里,眼眸低垂着,在海伦的角度看过去,火光中,男人的睫毛纤长的不可思议,海蓝色的眸子就像是某种通透的矿物质一样,拿着乐器的安德烈·博尔孔斯基公爵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柔和的气质。

清脆的声音响起,安德烈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又试着拨弄了几个音调,然后把琴递给了伯伯,说:“您不觉得现在的音色更好吗?”

伯伯耸了耸肩膀,就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一样,他那白白胖胖但十分灵敏的指头,开始拨弄起来。

“尼古拉!”娜塔莎拉着自家兄长的手,就趁着这音乐开始跳起舞来。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胆怯的女孩子,更何况,比起海伦,娜塔莎才是一个真正的俄国贵族家的女儿,她身上流淌着的,是一种无法抹去的,有着俄罗斯风味的血液,那种生命力,是烙印在骨子中的。

当这个女孩儿跳起舞来的时候,她修长的脖颈就像是天鹅一般高贵,而她纤细又笔直的小腿,似乎是在这冬日里,踩准了春天的节拍一样。

多么欢快,多么美丽啊!

海伦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她完全被这种气氛感染了,当掌声响起的时候,娜塔莎提起了裙摆,她开始转圈,上帝啊,她真美,就好像是生命原始的模样一般。

“海伦,海伦。”

“什么?”金发的忻娘看着旁边的人,是她的兄长伊波利特,她刚刚完全沉浸在娜塔莎的舞蹈中去了,所以完全没听见伊波利特已经叫了她好几遍了。

“不去跳舞吗?”伊波利特微笑着问道。

“不了,我坐在这儿就好了。”海伦羞涩的说着,上一次跳舞也是因为阿纳托利把她拉起来的,而现在,在瞧见了娜塔莎那么美丽又震撼人心的舞蹈后,她更加不想让自己在人前出丑了。

“好吧。”

和阿纳托利不一样,伊波利特从不勉强对方,虽然,他其实的确是希望看到女孩儿跳舞的样子。

海伦没有注意到伊波利特的心情,因为她的视线依旧被娜塔莎曼妙的舞姿占据着。

篝火的另一边,安德烈正在喝酒,在瞧见好友一直没有动作后,他放下酒杯,问道:“不去跳舞吗?皮埃尔。”

“不了,我看着就好。”皮埃尔温和地说着,但他的视线却一直随着那个精灵一样的忻娘移动着。

安德烈不再说话,只是瞧着那个黑发的忻娘。是啊,是一个漂亮又可爱的姑娘,难怪他的好友会陷进去。

然后,当男人的视线移动到旁边,在角落处,那个双眼闪亮的女孩儿身上时,他的眼睛里闪现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但它们太快了,以至于这位公爵本人都没有察觉到。

“你得换个舞伴了,我的好妹妹。”尼古拉笑着说道,顺便眨了眨眼睛。

“也许皮埃尔愿意陪你,上帝啊,也只有他能一再的容忍你的胡闹。”

娜塔莎撅了撅嘴,“你就是不愿意陪我跳舞。”

“我发誓,娜塔莎!”尼古拉夸张地说着。

“好吧,不过回去的时候我可不会帮你在索尼娅面前说好话了,哼。”娜塔莎小跑着向皮埃尔走去。尼古拉挠了挠头发,无奈地笑着。

“您想和我跳一支舞吗?”娜塔莎故意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位绅士一样,怪模怪样的说着。

皮埃尔愣了一下,然后有些脸红,他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摆,轻轻地咳嗽一声掩盖自己的脸红。

娜塔莎咯咯的笑了起来,把自己的小手放进皮埃尔的手心里,后者也微笑了起来。

待皮埃尔他们离开后,阿尼西亚也终于忙完了,她坐在安德烈的旁边,推了推后者的手肘,也只有她能这样放肆的对待安德烈了。

“您不去邀请那位公爵秀吗?”阿尼西亚用眼神示意安德烈,她指的就是海伦。

安德烈瞧了她一眼,说:“我以为您告诉我的,您最近很忙。”

阿尼西亚悻悻然的起身,丢下一句她去找老爷了,就离开了男人的身边。

安德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个时候,某个一直在为姐姐收拾烂摊子的男孩儿哼哼唧唧的蹭了过来。

“您一个人喝酒吗?”彼佳咽了口唾沫说道,自从上一次,安德烈将他的姐姐和那位库拉金公爵秀救出来以后,他就对这个人心里充满了敬意,甚至隐隐的超过了他对尼古拉的敬意。

“显然,您还没到喝酒的年龄。”安德烈瞥了对方一眼,淡淡地说着。

卷发的男孩儿为这一句“您”而激动起来了。想着,他果然是个不一样的大人,他没有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孩子。

“我很崇拜您!”男孩儿脱口而出,然后又有些羞涩,不过,在安德烈看着他的时候,彼佳又挺直了戌膀,希望自己显得庄重起来。

安德烈微微勾起唇角笑了一下,“您崇拜我什么呢?”

“所有的,您在战场上,虽然他们都说您被俘虏了,没有打胜仗,可我知道,您是个英雄!”

孝子是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无意间,是说到了安德烈心中不愿意提起的一些东西。可恰恰也是因为,孩子,最天真和诚实,所以这位年轻的公爵,并未像对待成人一样,去嘲讽一个孩子的天真。

很少有人


状态提示:第75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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