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几日,将近五伦魔国。
早有望乡宫大元帅舞耳将众人迎接住,直往宫中行去。耳舞口称谷郎国主。口气自然,似是早有准备。
原来秋容冬在去木香宫前已有交代,这一次他决定不再回来,国主之位归还给谷家。因此谷郎的人未到望乡宫,耳舞就直接将其迎入宫中。
耳舞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说给谷郎听,当此情势,谷郎也不推却,坐上国主之位,立即调兵遣将,固守国土。
望乡宫。
谷郎与众人商议:“天坑魔人军团已经离开天坑,目前最先攻击何处,还不能确定,当下如何防守,还请各位快快作出一个决议。击败日月佛是这片天界共同的愿望,我望乡宫既与木香宫决裂,便不能置身事外。”
众人听他说的诚恳,自是再不怀疑。又见他在木香宫与乌刚、昌亚联手,毫没把生死放在心上。再者,他为救十五个孤儿,舍得将压日刀献出来,足见此人是有情有义有大作为的人。
昌亚道:“大哥你尽管安排,我们听你的。”
谷郎摇头,道:“三弟,我被软禁这么多年,只一心修炼,对于天下大势,已不清楚,这个布局,实在是非我所能。好在这里有这么多前辈高人,有他们在此,何愁做不出正确的决定?凡需要我向哪,我便向哪。”
原来他有个顾忌,魔族与人族还远没有到和平相处之时,眼下这几个人族自是信任他,但其余的人族一时怎能接受五伦魔族改邪归正一事?甚至大多数人到现在还分不清五伦魔兵与天坑魔兵,在他们眼中,五伦魔人与天坑魔人毫无区别。因此两下里并肩作战还远不到融洽的地步。
为表自己的心,他情愿将指挥的权力交由别人。要是由他发号施令,只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和反感。
他走向舍利弗。舍利弗一个劲地回绝。战争之道,本就不合正宗佛家之道。要是以他的见解,还想与日月佛论道十年,总有一天会分出个胜负,这才是一个佛家弟子的所为。
大目犍连这些年只是四处打探,从未指挥过战斗。这次战争事关佛法与邪法的高低,他是一个行武罗汉,战争他义不容辞,但是出谋划策。他就不懂了。因此他对于谷郎的请求,也没有答应。
谷郎一拍脑袋。“三雄在此,却舍你们其谁?”隧向乌天仆、昌百山和谌铁龙作揖,请他们谋局策划。
三雄你望我我望你,竟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原来他们十八年来,与日月佛相伴,为了对付魔王,日日修炼《蝴蝶阴文》,对战争早已生疏。当今天下的形势,以及天坑魔兵。竟是一无所知,要他们谋局天下,却不知从何下手。
耳舞道:“国主。何不请乌刚兄弟说上一说?”
谷郎眼睛一亮,心想:“论机谋,论勇猛,谁能比得过二弟?”
“二弟……”
却见乌刚神情呆滞,毫无反应,他自与卫见分别以来,便心中迷茫,等到了望乡宫,更不知道自己向何处去?
回故国天朝?他大闹西京宝都。早已不为天朝人所容。
回中洲国?他抛下卫见,整个中洲国人都误会于他。将他视为与伊策一样的人,怎么会欢迎他这个驸马的回归?
唯一能去的。似乎只有留在这里,或者三弟的北方之地,也许北方之地的人也不会喜欢他。那么,他只能蜷缩在五伦魔族了。
“二弟……”谷郎瞧着愣愣的乌刚,再次叫了一声。
乌刚情绪低落,独坐一旁,心中只想着卫见,她如今身伴魔王,是否度日如年?是否受尽了魔王的欺凌?身子是否无恙?
当初,他想到许多与卫见重逢的情景,却唯独没想到的是,他与她会在魔地相见。更没想到的是,她到望乡宫的目的,不仅仅是找寻自己的驸马。
她来到魔地,原来怀惴着与他是一样的心思,就是要联合秋容冬,争取与五伦魔族和好,削弱日月佛的实力。她坚持要去木香宫,就是要帮助他完成寻找父亲的愿望,使得他一心一意地做个伟大的战神。
为他,她甘愿身犯险境。
为他,她愿意留在魔宫。
“可是,你知道吗?没有你,我的雄心壮志也没了。”乌刚怔怔地出神。
“二哥。”昌亚的叫唤也没能将乌刚从思绪中拉出。
“刚儿。”乌天仆失望之极,“你怎么啦?”
“刚儿……”大目犍连心疼之极,卫见也是他看着长大的,此时乌刚神智处于混沌,他的怜爱之情甚于乌天仆。
他走到乌刚身前,轻轻抚摸着他的肩膀,道:“刚儿,见儿的心你可知道?”
“……”乌刚第一次目露无助。
“她在等着你,等着你破开黑暗之地的阴霾,将阳光挂上她的睫毛。”大目犍连给了他企盼的目光。
“……”乌刚蓦然心惊。
他站起来,重新恢复了他的神威,英气的脸上,是仇恨和杀气,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立即换上他原有的正气凛然。虽然只这一瞬的杀气,却把昌亚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二哥。
乌刚一字一顿地道:“那把压日刀一定已经送到了犬牙手中,从刀上释放出来的邪光,会不断地驱使着天坑魔兵前进、烧杀、前进,沿途不会留下一个人,甚至一只鸟也不会留下。直到人族忍无可忍,同仇敌忾,到那时,这片天界所有的人都会加入到这场战争中来。”
他举起那只残手,鼓荡起能量,齐刷刷长出五只能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