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备温和如春风的话语,使得乌刚心潮起伏,他不由地道:“是,梁大人,我离开一个女子很久了,那天她终于见到了我,她将这个金钥交在我手中,轻轻喘气地对我说:‘刚哥,你许久不回家,可还认得家门?’
我内心愧疚,握住她的手,一时心潮起伏。我说我再也不离开她了。
她双目盛满晶莹的泪水,欢喜地说:‘好啊!这个金钥,你可要好好带在身边。’
我下了决心,便对她说:‘这里的事一完,我们便回家,我从此守在家门,我就是你的钥匙。’”
说到这里,乌刚脸上变色,愤恨地道:“梁大人,世上本就没有完美的事,对不对?”
梁备道:“驸马爷能认识到这一点,真的很可贵。”
乌刚听了脸上温柔有加,衷情地道:“人总是吃过苦头后才知道珍惜,我的今天就是如此。那一天,她被日月佛留下,她对我说:‘刚哥,日月佛尊瞧得起我,我可得相陪不是,你回去后,好好儿看着咱们的家。’我听了她的话就回来了,她正和日月佛打赌谁赢谁输,人族赢了,她就回来了,人族输了,她永远不能回来。”
梁备听了张大了嘴,惊讶万分,好奇地又看了一眼那金钥:“驸马爷至情至性,大爱小爱都在心中,老夫敬服,原来这枚小小钥匙竟是如此稀奇。我放你走,为了你的女人去战斗,你把这枚钥匙给了我作为交换,如何?”
乌刚立马捏紧手掌。“梁大人,一对夫妻,有了家。就有了钥匙,我今天才知道见儿心中最重要的是家,我怎可以把她的。不,是我们的钥匙给弄丢了。没了钥匙,我和她的家就没了。我承诺过做她的钥匙,岂可再弄丢她的钥匙?”
“嗯,你宁愿死,也要你的家,也不会舍弃你和她共同的钥匙,对不对?”
“是。”
“好,我满足你这个愿望。请驸马爷随我来,让你最后看看你和公主两个人的家,之后你再回来引颈受刑,该没什么憾事了吧?”
“如此最好!”乌刚真诚相谢,他觉得人这一生,生命不是最重要的,生命中的那个梦想才贵比金玉。
梁备转身引路,带领乌刚向卫清宫走去,一众人觉得不可思议,都跟在后头。想一睹驸马和公主两人共同营建的是个什么小家,以致于让乌刚这个浪子如此留恋。
高古和宋夫人面面相觑,这梁备宰相是个文人。今天说话做事与常人大相径庭,简直没有常理。再说了,乌刚和卫见两人住在卫清宫,哪里还有什么小家?从未听说过呀。
将近卫清宫,是一条林荫小道,乌刚在此驻足,不禁伤感袭上心头。
就是在这条道上,曾经有个少女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只趿着拖鞋在奔跑。跑着跑着,她嫌拖鞋走不快。踢开了拖鞋,赤脚跑了起来。
这个少女突然间听说乌刚凯旋归来。兴奋异常,忘记了披上公主的端庄,忘记了少女的矜持。
这就是卫见,褪去华丽后的卫见公主,永远地留在了他的心中。
乌刚看见奔跑中衣裙飘飘的卫见,从林荫小道的那头过来,一直向自己过来,他想伸出手去拥住她。
梁备轻咳一声,乌刚猛然想起再也不可能。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再回忆了一下卫见纯净的小脸,跟在梁备身后继续走。
卫清宫的宫门紧闭,只有两个卫士站在两侧,他将钥匙对着锁孔,不想那门被他轻轻一碰,开了。
他走向卧室,刚要插入锁孔,没想到门也是虚掩着的,在他碰触之下,也开了。
他呆了一呆,不知这钥匙要开的是哪扇门。卫清宫大大小小几十间,这把金钥不知开的是哪扇门。
室内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他甚至像是闻到了卫见身上的清香,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幻觉,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回来,是一种耻辱,只有两个人共处,室内才会活色生香。
他的耻辱感越来越强烈,转身便走。
引颈受刑?哈哈,今天是他乌刚最后的一天,他答应卫见要将阳光带去,挂上她长长的睫毛,再也不能了。
梁备笑道:“这就看好了?”
“是的,我们去吧,我这就去领罪伏法。”
“驸马爷,这里卫士较少,你现在将我们打伤,逃命去吧。”梁备一脸认真地道,绝没有虚情假意,况且,他说的也没错,乌刚要逃出卫清宫,也易如反掌。
乌刚怒道:“梁大人这是什么话?我乌刚罪有应得,死有余辜,还有什么说的,难道让我做个无担当的潜逃之徒?留下骂名么?”
梁备靠近乌刚,阴恻恻地道:“让我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突地掏出一把小刀,白亮亮地一闪,唰地刺向乌刚的心窝。
这下来得太快,乌刚来不及暴发能量,下意识地双手一推,只见梁备整个人向后撞去。乌刚一个箭步,像只游龙一样追了过去,伸手抓向了在空中划过的梁备。
一边的谌铁龙夫妇、高古和几个卫士,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用最拿手的功夫,齐齐向乌刚背后击去。
大目犍连叫声苦也,乌刚打死宰相,这下完了,天界再也容不下他了。他手掌翻飞,大悲印的佛力贯达,将乌刚推开。几股力道擦着乌刚与梁备的身子而过,轰掉了前面的一面墙。
乌刚将梁备抱在怀里:“梁大人,你这是何意?”忙察看一番,幸好刚才用的是外力,只伤了筋骨,要是以他的能量暴发,梁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