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府所出示的信笺和所谓的定情信物,放在唐菁月的眼中,那就是……
狗屁。
唐菁月目光不屑,对于父亲和爷爷竟然会使出这种拙劣又卑鄙的手段,是气愤的同时,又难掩伤心之情。
会使出这种把戏的人,真的是她的亲人吗?
德高望重的唐府,权势累积的父子两代,本以为是心存善念的正直文人,却不曾想,也有这副阴暗面孔。
她不禁有些黯然。爷爷是什么性情,她不清楚,但父亲……唐菁月不明白父亲是一向如此,只是过去在她的面前遮掩了这些脏污的手段,还是近年来才被染墨。
面对唐菁月的否认,唐季礼大斥她说慌。
“皇上,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现如今家父肯将犬子的丑事公之于众,招来万人唾骂,为得是什么?”唐季礼双眼泣血,“为得也不过就是用一件难以启事的丑事,来洗刷犬子今日的冤屈,以换清白!”
说罢,翩翩宽袖怒气一甩,带着愤恨发抖的手指笔直的指向唐菁月的鼻尖,陡然道:“就是这个女人,勾引了犬子!两人私会之时被摄政王爷发现,摄政王爷在暴怒之下杀害了我儿,却包庇这个yín_dàng妇人!”
刚一说完,指向唐菁月的手指却猛然重重一痛。
唐季礼不禁得惨叫一声,迅速将手收回。只见食指前二指节发红肿痛,若不是唐季礼躲得及时,准确的来说是景芝皓手下掌握着分寸,唐季礼的这个手指必断无疑。
通红着眼睛,唐季礼此时看上去就像是一头被逼入绝地的野兽,暴躁而易怒。他猛然看向景芝皓,怒声质问:“景芝皓,你竟敢当着圣上的面行凶!”
愤怒之下,连“摄政王爷”这个称呼也抛之脑后,直接使用了多少年都不曾在景芝皓面前直呼的大名。
自己的王妃被人如此污蔑,景芝皓若是再不出声,哪里还能称之为是一个男人?
转身,冰凉的视线如同千年寒冰铸造而成的利刃,凌厉的向唐季礼的双眼扎去。
“圣上面前,右相用手指着本王的王妃大肆污蔑,你的手没有废,就该庆幸是龙恩保佑了。”
“你!”唐季礼的目光射向小皇帝,“皇上!”言下之意,不外乎是请求皇上为他做主。
然而,小皇帝真的会给他做主吗?
不涉及南疆的事情,已经怕够了的小皇帝如今恐怕只会选择抱紧摄政王府的大腿。
于是,只见小皇帝阴沉下眉目,露出一副生怒的模样。在唐季礼还来不及高兴的时候,再次出乎唐季礼意料的帮助了摄政王。
“右相此举确实失礼,念你焦急心切,饶过此次,不可再犯。”
被皇上训斥,唐季礼当即睁大了眼睛,略一震惊过后,急忙低下头,压下心中翻腾的思绪在面上的表现。
今日不妙。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三番两次的帮助景芝皓说话。这不禁得让唐季礼心中生出忧虑,恐怕哪怕是昨晚父亲想得方法不出纰漏,今日也要走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一旁,唐菁月微微抿唇,看着父亲的手指被打,心中难免有些心疼。
但随即,这心疼便立刻散去。只因父亲稍微转过心思后,便毫不留情的再次对她进行逼问。
“摄政王妃,你可是真的不知这些物件?玲珑佩、秦香囊、璞玉折扇,这些东西,本相这里可都有证人作证,是摄政王妃你的物件!”
唐菁月敛眉道:“证人何在?”
见唐菁月没有半分惊慌和辩解的话,而是直接询问人证,众人心中皆有几分赞叹摄政王妃竟然毫不胆怯的欣赏。上一次于这大殿上就能看出此女子的性情凌厉,这一次更是不凡。也难怪,深受摄政王的宠爱。
唐菁月的面不改色让唐季礼嗤笑一声,似乎是在说别看现在鸭子嘴硬,等过会儿会有人戳破她的假面孔。
唐老太爷之前来时,证人都带来了。现在唐季礼大手一挥,两个模样寻常的百姓便被带上殿来。一男一女,均是中年模样,神色胆怯拘谨,很显然是被当下的场面给吓到。
二人跪下,唐季礼指着证物询问。
男子惊慌说道:“是,这玲珑佩和璞玉折扇是小人铺里的东西,那日由一衣着华贵的小夫人买走。”
女子则是承认了秦香囊出自她的小摊。
“你二人为何记得如此清楚?”唐季礼问。
男子和女子均表示,购买这些饰物的那位小夫人模样艳绝非凡,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听到这里,唐菁月差点忍不住翻白眼。
唐季礼指向唐菁月:“你二人看,是不是这位夫人?”
两个证人打眼看去,略一怔愣,然后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就是她!”
“这位夫人的相貌美丽,看一眼就忘不掉的,肯定是她!”
这二人显然是第一次看到唐菁月,所以才会先是一个怔愣,然后才慌不迭的承认。
唐菁月嗤笑一声,说:“现在才注意到我,恐怕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美丽。”
景芝皓看她一眼。自家恬不知耻的娘子。
证人讪笑:“方才没有注意到夫人。”
唐菁月轻哼一声,扭过头不再说话,等着唐季礼继续。
证物中的首饰证明了是唐菁月所买,剩下的信笺又该如何证明?
唐季礼自信的道:“至于这信,自然是想请摄政王妃写上几个字,对对笔迹了!”
笔迹难以更改。就算是故意写得不一样,一笔一划也有自己的习惯留存,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