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知瑜剥栗子的手指慢了一慢,“怀瑾,她为什么那样帮你?她说她是反战主义者。”
怀瑾思绪有些飘远,“是,她说过,她的父亲和哥哥都死于战争,母亲也由此病故,所以她痛恨战争,也痛恨挑起这场韬晦战争的晦**部。”
董知瑜心中还有些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瑜儿,马修又为什么要帮你?他喜欢你,对吗?”
董知瑜的眼中闪过一丝尴尬和某种情绪,像是遗憾,像是她为着马修的情感而遗憾不已,“他是个做战争生意的商人,日后如有军需,多照应着他。”她有些故意将话题岔开。
“马修的恩情,恐怕不是照顾他的生意就可以报答的,但也要看时机吧,”怀瑾叹了一口气,“其实,说来说去,我最担心的还是你,这件事情,不会这么干净地了结,我在这里避着,暂时是安全了,可真不忍心放你回去,明知道回去即意味着危险……”
“怀瑾,你我都知道,我必须回去,我回去了,所有的工作才能继续下去,若是不回去,今天真纪把你带出来,便携了她一同逃命罢了,何苦再拼了命去杀冢本和他的同伙。”
怀瑾的眼中透出笑意,将董知瑜的手放到唇边,“瑜儿,比起几个月前,你成长很多。”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响动,两人侧耳听着,是马修的车没错,董知瑜这便出门去迎。
任之行拎着两只箱子,看样是有备而来,待他看到董知瑜,只微微一笑,“董小姐,又见面啦。”
“任大夫,这么晚了还把您接来,真是过意不去。”
“我们行医的,救死扶伤是本职,还是怀参谋的伤病要紧,走,快进去看看。”
董知瑜边带任之行进屋,边将真纪所说的肉毒杆素的情况给转述了一遍。任之行给怀瑾仔细检查了一通,确定真纪从那个西本军医那里听来的基本属实,“幸好停药及时,这种药物,虽说控制好用量是关键,可如果长期拖延下去,是会造成永久性损伤,到时轻则身体残疾,重则脑神经受损……不堪设想啊。”
“这脚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任之行继续说道,“多半是骨折,让我检查一下。”
一番诊查询问,这才确定是骨折没错,任之行心中思忖,怀瑾必是董旬向自己借人所解救的对象,便问了一句:“不知怀参谋明天可否方便去医院里进一步就诊?”
“任大夫,怀参谋现在的状况,不易挪动,还是在这里静养为佳。”
任之行点了点头,这里面的暗示再明白不过了,原本该是他做大夫的告诉病患怎样养护。
“如此,我来之前也带了些药膏夹具,我帮怀参谋把这只病脚上了药固定住,以后如果方便,还是去医院仔细检查一下为好,毕竟医院里的设备比较全。”
“那就有劳任大夫了。”
山中的夜寂静得很,董知瑜让小石头先回去,给董旬和顾剑昌报个信,马修留了下来,拿出一副扑克牌,一个人在前厅消磨时间,董知瑜则留在里屋给任之行做下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董知瑜走了出来,看样子疲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