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东厅县尉的孙策,掌管着户仓之职务,负责管理粮仓、银仓等重地,这可是肥差,很多监守自盗贪赃枉法就是在这个岗位发生的。按理说,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就是盘查银仓和粮仓的数额,轻点明细是否正确,一旦有出入,便问责主要官员,这便是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张浩然本来的打算也是如此,但一开始就被诸事缠身,一直没有做。现在地税也收缴了,万家命案也侦破,恶龙组织也能暂且放放,也是该清点仓库的时候了。
&策,明日本官要清点银库和粮库,你过会去通知县丞和主薄,让他们一同前来。”张浩然说道。
孙策一听,心中一突,问道:“大人…”
张浩然笑道:“新官上任,第一件事就该清点各仓明细,看有无缺失,怎么?孙大人,各仓的明细不清楚吗?”
&人放心,账目和实际数量都符合,并无出入。”孙策提心吊胆。
张浩然道:“符合最好了,这样本官就不用问你的责了。对了,你把各项支出的记录也准备好,我要检查。”
&么?”孙策一惊。
张浩然冷笑道:“怎么?难道不行吗?盘查各仓明细重要,检查各项支出也重要,银子被支走如何用的,交多少税,什么时候交的,诸如此类,本官要清清楚楚,防止有猫腻。”
孙策吞了吞口水,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他思前想后,最后一咬牙,干脆跪了下来,惶恐道:“大人,属下有罪。”
张浩然嘴角泛起了冷笑,低声喝道:“孙县尉,我说过,你跟着我干,我自然保你无事还能飞黄腾达,但前提是你没有犯法。本官必须确保仓库没有任何问题,不然下马的就是本官了。你可明白?”
&官明白,而且属下也知道轻重,这东厅县尉虽是肥差,很多人看的眼馋,但干得不好,也是掉脑袋的活,远不如赵亮舒服。属下知道什么能拿,什么不能拿。”孙策跪着,推心置腹说道:“不瞒大人,平日里一些商贩大户的小恩小惠,属下收过,都是小钱。但银仓此等大事,就是给下官十个脑袋,我也不敢监守自盗啊。”
&然没有做,那你怕什么?”张浩然问道。
孙策郁闷道:“大人啊,下官不敢拿,但…但有人敢拿。”
张浩然顿时笑了,道:“起来,进去细谈。”
两人进了衙门来到三堂。
张浩然问道:“孙策,想让本官帮你,你就如实说来。”
&是,属下不敢隐瞒。”孙策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说道:“大人,上任知县突然暴毙后,按照律法,徐州刺史派户曹参军来衙门轻点各仓名目,只有清点正确,和账目完全一致,才能贴上封条,等待新上任知县清点。”
&官知道,户曹曹军只有清点正确,和账目一致,才能和衙门的县丞、主薄一同贴上封条,这是为了公平公正。你刚说有人敢拿,是否是有人私揭封条,潜入银库盗取银子?”张浩然问道。
孙策苦笑道:“大人啊,要是盗取库银,那就是好事了。为了杜绝监守自盗,库房的人员最多,而且身世清白,多班循环检查清点,是不可以出现私揭封条盗取银子的,更何况私盗银子,就和账本有出入了。大人听我慢慢细说。上任县令暴毙前,正值夏末多雨,洪涝严重,有些贫苦的村子颗粒无收,当时县令就想从银库中调出一些银子救济灾民。这事和县丞、主薄等人商议后,一致赞同,拍诨褂薪凰笆O碌囊恍┮子,就这样,银子取了出来,一共五千两,出库证明,签字,都有的,手续合法。但是后来县令暴毙,突然去世,灾民救济也没有进行,但五千两银子却没有交回银仓,而是在县丞那儿。”
张浩然一听,顿时笑了,道:“也就说县丞假公济私,贪了这五千两?”
孙策唉声叹气道:“没错,这件事本就不隐蔽,但是上次户曹参军来轻点账目时,对于这五千两银子的支出,没有过问丝毫,当时下官想说,但以为县丞会接替县令一职,怕多说被他报复,所以便没说。”
此时张浩然才算明白。
按照孙策的意思,现在各仓明细和账本没有出入,张浩然就算清点各仓,也发现不了任何的贪污情况。但是,五千两银子被支出而下落不明,一检查支出记录,就有问题了。
银子支出、使用要有明确的记录,用多少,如何用的,剩多少,在哪里,都有专门的书吏记录的清清楚楚,要有各村、乡、里的签字,很难造假,用以监察。现在五千两银子被取走而没使用,这和张浩然并没有多大关系,却对于孙策来说,却是*>
他身为东厅县尉,职责有失,乌纱不保是肯定的。当然了,县丞和主薄也脱不了干系,银子在县丞手中,主薄负责检查本县官员却知法犯法,他俩也难辞其咎。
但是,人的贪念是不可想象的,而且应了那句话,三人一凑胆大天!郭汜以为自己能接替县令之职,再加上孙策和主薄都有责任,没事都没事,要完蛋都完蛋,于是三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把这银子扣了下来。
怪不得孙策不敢把这事说出来,虽然他没拿一分钱,但他也有罪责,现在张浩然明说了要看银子使用明细,他就不得不透露实情。
&人,下官也是被逼无奈,每日愁得睡不着觉,夜里常被惊醒。恳请大人救救属下,属下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孙策哀求道。
张浩然问道:“让本官把此事当做不知不可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