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张浩然说案件有些明朗,厉越一喜,连忙问道:“大人,有何发现?”
张浩然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厉越,你说一个女人在被凌辱时,她是如何剧烈反抗的?”
厉越闻之,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呐呐道:“这个…如果是我的话,拼死挣扎,就算是死,也要给凶手致命的伤害。”
&错!”张浩然笑道:“任何一个女人在面对那种事时,都要剧烈地反抗,身躯不断挣扎,双手下意识抓挠,力量大得出奇,拼死地反抗。当出现窒息感时,才会身体乏力,然后逐渐陷入昏迷,直至死亡。仵作的验尸报告太简陋和粗糙,只把死因讲了出来,细节却全然不顾。我让仵作检查死者的指甲,果然发现了皮肉碎屑,这些皮肉碎屑不是别人的,正是凶手。另外我让仵作检查死者脖子上的掐痕,发现凶手行凶时,死者并不是躺在地上的,而是站着的。”
&着的?怎么可能!”厉越惊愕道。
张浩然耸了耸肩,道:“按照掐痕来看,的确是如此。不仅你奇怪,我也好奇。按照惯例,凶手在奸.杀女子时,女人躺在地上拼命反抗,凶手气急败坏,用双手掐住死者的脖子,这时候他双手的大拇指应该朝上或者交叉,但死者脖子上的掐痕,两个大拇指是平行的,看样子更像是站着把人掐死。”
&以我觉得,死者不是被人奸.杀,而是行过房事后,两人起了争执,凶手才愤起杀人!而死者挣扎时,双手抓挠,肯定抓伤了凶手。”
&果死者是躺着的,那她抓挠时,只能抓伤凶手的手臂或者胸口。但如果死者是站着被人掐死,但他抓挠时,却能抓伤凶手的脸颊或者脖子。如果我的推理正确,那凶手就好找了。”
厉越一听,激动不已,道:“那现在就要严格排查,看看谁的脸颊或者脖子上有伤痕喽。不过…”说着,他一皱眉,说道:“不过凶手肯定会藏匿起来,在整个淮阴县找一个人,太难了。今天已经过去,咱们只剩下两天的时间。咦?等等…”
厉越一愣,神情一喜,道:“大人,我知道了。”
张浩然哈哈一笑,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也是我想到的。走吧,晚上去拜访文家和高家。”
……
张浩然先回了家,一到家,齐达的父母便匆匆赶来,一脸焦急。屋内除了他们,还有街坊邻里中几位有些声望的老人,看到张浩然出来,众人忙起身,就要见礼。
张浩然连忙拦住了众人,急忙说道:“诸位叔叔伯伯,你们折杀小子我了,不管我做了什么官,都是你们的晚辈,你们若是这样见外,那我可就走了。”
众人这才作罢。
张氏从内堂出来,忙问道:“子敬,怎么样啊?”
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张浩然道:“经过今天的调查,我发现齐达是冤枉,既是冤枉,我自然不能让他枉受陷害,齐叔和齐婶,你们放心,我会还齐达清白的。”
齐达父母一听,感动地热泪盈眶,哭嚎地就跪拜,情绪失控。其余人也高兴地议论纷纷。
好一会,众人才离去。
张浩然搀着张氏进了内堂,却不想白蛇和青蛇两女都在内堂中,正陪着张婉约刺绣呢,看着舞刀弄枪的两女初试绣针,那模样还真有些不伦不类。
看到张浩然进来了,白蛇和青蛇连忙起身行礼。
张浩然挥了挥手,让两人随意,然后扶着张氏坐下,说道:“娘啊,我晚上还要调查案情,若是时间晚,便不回来了,你和婉约早些歇息。”
张氏点着头,道:“知道了,你是做救人的事,娘自然不拦你。对了儿啊,现在你中了状元,又做了县令,有些事,娘也不藏在心里,该给你说说了。”
&是什么事啊,让娘这么记挂心里?”张浩然好奇问道。
张氏先是扫了一眼白蛇和青蛇,随后才说道:“儿啊,你刚出生时,为娘和你爹还在彭城县老家,当时你爹只是秀才,还未高中举人。当年你爹有个知己,家里历代经商,是彭城内有名的商贾大户。当时你爹为了亲上加亲,便给你说了门亲事,说等你长大了,便结为亲家。后来你爹做淮阴县令,我们便移居这儿。后来你爹去世,我们家家道中落,贫穷的时候无米下锅,李家也常来书信让咱们回彭城,说有照应,等你成年便可成亲。但我担心家境差距太大,怕你将来不同意,别弄得亲家不成,反倒把关系破坏了,所以便没有回信,后来时间长了,这来往就有些断了。”
说完,张氏顿了顿,然后在张浩然目瞪口呆之下继续说道:“前不久,娘遇到了彭城县的一个同乡,得知了你李叔叔家遭遇变故,李叔叔也辞世了。如今你做了彭城县令,为娘便想,等到了彭城,是不是把亲事再接上,你也帮衬一下李家。儿啊,你觉得呢?”
张浩然吞了吞口水,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身上竟有亲事,也是有婚约的人,这果然是古代的老套路啊,自己也逃脱不了娃娃亲的邪恶命运。
&啊,儿子刚刚立业,还想着大展宏图呢,至于成亲的事,不急不急。”张浩然说道:“当然了,彭城县的李叔叔作为爹生前挚友,这次到了彭城县,有能力自然要帮衬,这是不用说。至于婚事就装作不知道好了。”
&这孩子,怎么什么叫装作不知道呢。”张氏笑了笑:“当年可是指腹为婚的亲事,怎么能反悔呢,这些年是为娘故意耽搁,现在你有了些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