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该死嘛。听他们说老天不长眼才让他活这么久。”听着多尔小声的嘀咕着,麦克神父真的快要疯了,在龙国呆了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所谓的老天是跟上帝一样的存在。心里疯狂的默念着上帝,希望自己能够说服眼前这个笨蛋吧。
“老天劈不劈他是老天他自己的事情,要是你们的那个老天真的开眼了,恐怕第一个劈的就是你我,难道他比你更该死吗?”一句话把多尔噎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是啊,还有人会比他们更该死吗?死在他手上的人,可谓是不计其数。面对着那些老少,病残,孕幼,他何时手软过?是啊,自己竟然忘了自己是一个冷血杀手,竟然一时妄想融入普通人的生活里,。
继续说教了半个多小时,看到多尔不再犯糊涂,麦克神父也放心了不少,刚要喝口茶润润嗓,转念一想,又把茶杯放了下来。“不对啊,你竟然为一个女的去杀人,还是免费的。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看到多尔没有否认,麦克神父更加肯定了这种想法。“根据条例,那个女人不能留。你就别去了,这件事我来办。我也好久没动过手呢。”伸手翻开旁边的圣经,书的中间部分被掏空,一把微型手枪和消音器静静的躺在里面。
看到多尔冷冷的瞪着他,麦克神父不禁皱了皱眉头。“你没得选择,要是让琳娜教员知道了,那个女会死的多惨你又不是不知道。”
微微叹了口气,多尔摇摇头,从麦克神父的手中要过手枪。“不用了,还是我去把,现在就去。这次报告就别打了,算我欠你个人情。”
看到麦克神父犹豫的点点头,多尔起身离开。
……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安柔茫然的看着四周都是一片雪白的空间,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不远处,慢慢走过来一个人影,等那个人影靠近的时候她不禁失声叫道:“多尔?”
满身血迹的多尔正一步步向她靠来,每走一步嘴里都会吐出一口血水来,望着安柔的眼神里尽是痛苦。“为什么害我?为什么?我死的好惨啊!”
“不是……不是的……我没有……”安柔拼命的摇着头,想逃开,可整个人仿佛被钉在原地一般,不管她这么努力身体就是动弹不了。
“还我命来!”看到满脸鲜血的多尔张着血盆大口扑上来,安柔尖叫着闭上眼睛……
猛地醒了过来,内衣已被汗水湿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刚要躺下继续睡觉,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床前站着个人。
啊!安柔刚要尖叫,嘴里塞进了一条毛巾,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啪!那人伸手打开了台灯,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她不由得闭上眼睛,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站着的人让她一怔,多尔?惊讶的她都忘了拔掉嘴里的毛巾。
多尔正用手枪节奏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看了眼满脸惊异的安柔,淡淡道:“做噩梦了?我以前也经常做恶梦,一做就是十多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说完,自顾自的坐到床头,满眼复杂的看着床上的安柔,缓缓开口道。
噩梦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三岁?四岁?也许吧。反正从他记事起就没做过什么好梦。从小他就在孤儿院里长大,比别人瘦小的他经常被别的孩子欺负,好不容易盼到孤儿院里杀头猪有肉吃了。分到的那么一丁点肉还没来得及闻一闻,就被别的孩子抢走。
冬天天冷了,晚上睡觉到了大半夜被子又不知道被谁抢走,他只能一个人缩在墙角处瑟瑟发抖着,希望漫长的冬夜快一点过去。孤儿院的院长和阿姨们没有一个关心这个平日里不怎么不爱说话,老是一个人躲在墙角不与人沟通的小孩子。
当有一天他被孤儿院的阿姨领进院长办公室,有些胆怯的看着眼前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人时,小小的心灵里闪现出一丝希望,因为他经常看到那些被人领养去的孩子们穿着漂亮的衣服,手里拿着好吃的零食来到孤儿院,看望院长什么的。
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自己出了“狼窝”,却又掉进了“虎口”里。
那个所谓的父亲一领他到家就撕去了伪善的面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个大拇指粗细的树条狠狠的抽打着他。小小的不明白这个所谓父亲的怎么会忍心下这么重的手,打到树条断裂为止。
从此以后,挨打挨骂成了他的家常便饭。打是往死里打,骂也是非常刺耳的“野小子”“杂种”之类的。
在那个所谓的家里的生活比起在孤儿院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多尔有时候真希望能回到那个孤儿院里。“家”里养的一条不知名的小狗也比他过的舒坦,住着专门的房子,顿顿都是大鱼大肉。而自己呢,有时候连剩菜剩饭都吃不饱。
好几次他都逃了出来,可还没走出小区门口,就被那个所谓的“爸爸”逮了回去,逮回去后就是一顿狠揍,连他都有时候感叹自己的命真够硬的,竟然会没有被活活打死。最后他的“爸爸”竟在他的脖子上套了个狗链子,用绳子锁在房间的一处。只要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当天晚上他肯定会成为他们一家的出气筒。
小拇指粗细的绳索,他硬是用牙齿磨断了。终于,有一天晚上找到机会逃了出来,陌生的路,陌生的人群,陌生的世界,小小的他面对着出水马龙的街道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路过一架天桥时小男孩止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