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楼哦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觉得鼻尖有些发酸。
姐妹俩牵着手,走出院子,当步出门槛的一刹那,俱是调头看了一眼,只是轻轻瞥过院中的一切,却仿佛过了许久许久,深刻而又漫长。这里是她们的家,只不过从这一刻开始就再也不是了。
心头酸楚却只能深深吸气便再也做不了其他,这种无奈很沉重也很痛苦,兰心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多少次,只是觉得很清晰,仿如当初,似曾相识又犹有过之,那只紧紧握住红玉楼的白皙小手不由得又紧了一些,心中的苦涩与沉痛似是缓解了几分。
只要有她在,一切便如安好,她才是她真正的家。
位于皇极大地南域贺州郡西部碧云山一带附近有一处满目苍翠万籁无声的丛林,一名相气息出尘的白衣青年静静站于其间,仿佛谪仙临尘,飘渺空灵,只手一挥之下,一片炽烈绚烂的奇光挥洒而出,在漆黑的夜幕中显得格外的抢眼与璀璨,照亮四方,间中伴有两道窈窕曼妙的身影,见撩人体态,无疑是两名风姿绰约的年轻女子,沐浴在灿烂如神火的光芒中,宛如凤凰涅槃。
这一男二女正是多尔与红玉楼姐妹俩。先前,多尔询问红玉楼打算去哪,红玉楼自然很清楚眼下避过石珍楼的耳目最好不过,可说得简单,做起来却十分困难。需知,石珍楼作为经营石料原材这一行业足以在皇极大地排得上前三甲的大型势力,不仅势力遍布皇极大地各地,甚至在神州、天土、神荒等地都建有不少分部,虽主要虎踞于皇极大地东域古鸣郡一带,但耳目众多好比天下门生,一个商会能否强大,取决于许多条件,消息灵通与否尤为重要,往往看似微不足道的讯息却是巨大的商机,石珍楼的情报部门之强大外人不敢想象。甚至有许多大型势力花重金委托石珍楼打探消息。张墨丰身怀通天令,这一事唯独被石珍楼知晓,从此可以看出,石珍楼的情报部门是有多庞大。近乎无孔不入。
红玉楼作为石珍楼的内部成员,虽知道的不多,但也明白其情报部门的恐怖之处,遂只说了句越远越好。她哪里又想到,多尔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将她们从皇极大地东域带到了南域偏西地界。而贺州郡恰巧又是石珍楼所在势力最为薄弱的几个郡县之一。在贺州郡内仅仅只有一个分部,而其会长修为一般,不过武宗巅峰。贺州郡并不落后,反而相当繁华,人口极多,堪比几个中等郡县加在一起,发达程度仅次于武帝王朝帝都武德城所在的天统郡,境内豪门贵族不计其数,局势十分复杂。
正是因为如此,石珍楼这种在贺州郡内并无什么深厚根基的外来势力想要在此地扎根落脚难之又难。不说石珍楼根基在东域,鞭长莫及,就论贺州郡在石料这一方面早已达到饱和的状态,业内已无什么油水可乘,在战略上,石珍楼对贺州郡早已放弃了。虽然,这本非石珍楼高层本意,甚至近百年来有几次下过大手腕势必要在贺州郡内石料生意这一行夺得一席之地,可最终都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不得已才放弃。至于驻扎在贺州郡内唯一一处分部。虽表面上看似经营石料玉石等石材,但实际上早已成了半个情报部门,而且犹同虚设,大多只是传递一些无关紧要人尽皆知的讯息罢了。不算是被石珍楼撇弃,但也差不了多少,被派来此地的人多是犯过错误的,形同世俗当中的贬官。
常言道,山高皇帝远,石珍楼的确管不着这些人。行动上不受什么太大的制约,自由得很,但在贺州郡内这种小型势力多如牛毛大型势力足有过百数的复杂地界,仅是一个分部的力量能有什么作为,若非碍于石珍楼的颜面,这一分部早已被当地鱼龙混杂的势力给蚕食了。所以,红玉楼和兰心在这里,只要凡是稍微注意些,近乎完全排除了被石珍楼发现的可能,而贺州郡异常复杂的格局,对于红玉楼而言兴许是一个契机,同样也十分危险,一个不小心便会玩火**,弄得下场凄切。将红玉楼姐妹俩带到贺州郡,并非多尔精心谋划,只是误打误撞,凑巧。
丛林当中,多尔看着月光下一个清丽脱俗一个美艳不可方物气质迥异全然不像亲姐妹的姐妹俩,心中无波无谰,轻声道:“这里是贺州郡境内,至于具体位置我暂时也不太清楚,这方圆百里我都查探过了,并无什么大型野兽。我就把你们送到这里了,你们好自为之,告辞。”
话语一落,多尔转过身躯,仅是踏出一步,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走得干脆果断,毫不拖泥带水。红玉楼想出声说几句以表谢意的话,却是来不及了,已经到了嗓子的话只能咽了下去。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心绪复杂。红玉楼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极其漂亮令人心动的女人,妩媚妖娆这些字眼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有些高傲与自信这是在所难免,甚至有时她觉得这是理所应当。见惯了无数狂蜂浪蝶围绕在自己身边位献媚讨好,如今突然见到了一个对自己不算不理不睬、但也相差无几的男人,这让红玉楼突然感到了一阵自卑之余,还有些深深后怕。在此时,她才深刻的认识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对面她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万劫不复,还会祸及自己这一生最疼爱的人——兰心。这一刻,红玉楼彷如回到了当初,那个时候,她第一次见到夏启初,他眼中那种漠然的眼神,没有让她感到一丝一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