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天一完全黑下来,那对于守军来说就处于绝对的劣势了,对岸的军日可不会因为南岸没有光亮就因此而停止射击,反而会涉法极尽压制,那怕是打偏了也不要紧。
而反观守军则是处于睁眼瞎的状态,因为他们充其量只能看清楚对岸一闪而过的光火,可对于江上的浮桥来说,他们连日军到底已经过来多少,甚至于铺到哪里都不太清楚了。
就这样两方面都是只凭借感觉去打,偶尔闪动的光火会让守军的将士们看见,江面之上在不停地有人影涌动,可转瞬之间那江面之上就已经黑灯瞎火了,想要光靠懵来命中目标的话,那可真是难上加难的很。
为了守住眼前的阵势,守军的将官们针对这次夜袭发布了一条命令,那就是炮火无差别对江面进行狂轰滥炸,就是把炮弹打没了,也要尽可量地拖延日军的脚步。不让他们越过这条天险。
而与此同时,这些将官们也很有针对性的又发布了一条命令,那就是把冷兵器尽可量地放在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如有需要立即冲锋顶上去,哪怕是用人堆,也要把对方给赶回对岸。。…。
战火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由黄昏转入了深夜,两方面都期望压制住对方,可因为天色昏暗的原因,即便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两方面显现出来的成效可都不咋地。
但就是在这种昏暗的条件下,日军的几条浮桥终于搭建的似模似样,甚至于有些仅差一步之遥,就能延伸到对岸的沙土上了。
而就在这一刻。北岸的日军将官们忽然发出了一声大喊,随后一股子惨烈的杀气如同是一把钢刀一般朝着南岸不断席卷过来不说,连带着那喊杀声和快速移动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了。
说真的,如果看见敌人此刻已经抢滩登陆踏上南岸了,那股子压力反而能稍显减退不少,可现如今光听见声音看不见人,这可就真让人恐慌的很了。
因为你看不着对方,又不知道对方一共来了多少人,这不就是一种未知的恐慌吗?
而就在这种压抑的气氛即将蔓延开来的时候,国军守军阵地的那些将官忽然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弹上膛,枪上栓,做好冲锋的心里准备,眼下这种情形是最不适合忙乱射击的,应该先好好冷静一下,然后在听命令予以还击。。…。
一时之间。各个掩体和工事里气氛沉重很是压抑,大家都忙着专注于配发到自己手里的枪械和子弹没人肯张嘴说上一句。
因为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一定会异常的艰苦,甚至于很有可能会全军覆没,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还好,如果要是活着或者是伤残的时候落到敌人手中,那自己接下来的那段时间就不是能不能死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怕是死前要经历一番异常痛苦的折磨,然后才能因为生命的缓缓流逝而失去意识,而这才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众位弟兄,都把手里的事情停一下,听爷们说上几句。”说话的还是之前那个鼓舞士气的国军将官,不过现如今却并不是他一个人,他的四周围还有着一些其他的将领,他们一个个和掩体里的其他士兵们一个样,都已经不能算是个完好无损的人,都或多或少的留有一些还在往外渗血的伤痕。
而当他开口说话打破了那种沉闷的时候,镇守在阵地上所有的士兵们都遁着声音忘了过去。…。
“众位兄弟,鄙人不才,打到现在这副局面是我的责任,现如今鄙人只想问你们几句话,你们恨日本人吗?”。…。
“恨!”
“在身后的长沙城,乃至这大湖南省里,你们还有亲人在吗?”
“有!”
“那为了你们的亲人,为了你们的父母妻儿,你们怕死吗?我可告诉你们,您们这次要是缩了,你们的父母会惨遭屠戮,你们的妻女会遭受凌辱,你们要是个站着撒尿的爷们,这次就他妈给老子挺起来,他妈的小日本子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老子和他们同归于尽,就是他娘的死了老子也要拖上他们。我现在再问你们一次。你们恨日本人吗?”
“恨!”
“你们还有亲人在吗?”
“有!”
“那你们还怕死吗?”
“不怕。不怕,不怕,我们誓与长官共存亡,誓死不当逃兵,杀光小日本,杀光小日本,杀,杀,杀……”
随着这一声声铁血的誓言被众多将士们大喊出来之后,这些将士们的眼里再也没有了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森冷的杀意。
即便是再听见那些从江上传过来的一声声如同催命符般的脚步声,他们在也不迷茫了,因为那种保家卫国的赤诚之心,终于感染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些刚刚大喊完后的将士们一个个斗志昂扬,热血澎湃,时下他们每个人都靠在掩体之后,架起手中的武器,朝着那江水之上不断扫视,虽然此刻已经能够依稀看见那些日本人。但长官没有下令,谁也不敢开这第一枪。
而那个刚刚喊话的将官可能是南岸守军的最高指挥官,时下他已经脱掉了军服只穿着一件带血的白衬衣,那脑袋上早就已经被包扎地成了一个锅盔,而那张略显消瘦的脸颊上也勾画出了几许带血的划痕。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此时此刻,他正左刀右枪,单脚踩在这掩体上面,一时之间就如同是一尊石像一般,目光森冷地瞅着前方的江水,只要那些日本人士兵踩在汨罗江南岸的这片土地上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