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田穗发愣的时候,田早手疾的从锅里沾了一筷子,塞进嘴里允着……。
“你个贪吃鬼,谁跟你抢了?能不能吃都不知道就乱吃,吃坏了肚子,有你哭的时候。”田禾一见,立刻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田早原本津津有味的表情变成了痛苦不堪,嘴里的虾酱也吐掉了,捂着自己的头痛呼道:“禾儿,你手劲那么大,跟我有仇啊,疼死我了!”
“扑哧!”田穗看到田早那个狼狈的样子,忍不住伸手刮着自己的小脸蛋道:“贪吃鬼,羞羞脸!”
“好啊,穗儿,你也嘲讽哥哥。”田早一听,不依了,伸出手就要挠痒痒,弄的田穗尖叫一声:“啊,娘,救命啊!”
“穗儿,怎么了?怎么了?”刘氏在忙着做事,听到小女儿的惊叫声,立刻慌里慌张的赶来过来,看到田穗跑过来,就搂住她揪心的问:“是不是摔哪里了?摔疼了没?娘看看……,”
原本只是嬉闹的田穗也是不经意的喊了一声,在被刘氏搂进怀里的时候,脑袋还是懵懵的的,在听到刘氏那真切的关心时,眼眶里忍不住溢出来泪水,搂着她的脖子哽咽的喊了一声:“娘!”
“穗儿不哭,娘的乖闺女。”刘氏一见她哭了,就更慌了,忙上下打量着问道:“哪里疼了,告诉娘啊,你这个孩子,急死我了!”
这一幕,看的田禾跟田早目瞪口呆的,脑子当机了,根本反应不过来。
“娘,穗儿没摔着,刚才跟哥哥在玩呢!”田禾回过神来后,上前解释着。
“我只是吓唬吓唬穗儿,没对她动手啊!?”田早心里郁闷的不得了,平时跟穗儿玩的时候,她是兴奋的大叫,根本不像现在一样,还真的哭了,弄的他也不好意思,心里疼的很。
对自家的妹妹,他可是维护的很。
姐弟俩的话也只是让刘氏半信半疑,她抬起田穗红红的小脸,狐疑的问:“穗儿,真的没受伤?”
“嗯!”田穗别扭的点点头,脸红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刚才,她也只是玩闹的,只是刘氏那母性的发挥让她心里感动,自己从未体会过,就难免激动了一把,没想到引来这天大的误会,弄的她都不好意思看田早他们了。
“你这孩子,吓死我了!”见孩子没事,刘氏心里松了一口气,只是假意的嗔骂了一句,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没事你哭什么?”田早不满的嘟囔着,想着下次再也不敢跟她这样闹了。
瘪瘪嘴,田穗见他们都紧盯着自己,要不给个答案,他们也放心不下,就弱弱的道:“本来跟哥哥玩的时候,我也是嬉闹的,可是娘一来,搂着我哄,我就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哭……。”
“你这个孩子……。”或许刘氏能明白她的心情,也知道孩子是依赖自己,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笑着问:“你们不去外面玩,躲在屋里干什么?”
“娘,穗儿说看看小虾做的虾酱炒出来能不能吃了,结果哥哥贪吃,被我打了一下,穗儿取笑他,才闹了刚才那一出的!”田禾笑着解释道,眼里满是笑意,比没分家的时候放开了许多。
没分家的时候,谁不高兴了就逮着她骂几句,损几句,皆因田禾是个姑娘,她受的委屈也只能藏在心里。可如今,分家了,没旁的了了,唯有爹娘护着,哥哥妹妹陪着,心里的高兴全写在脸上,印在眼里。
“你这个孩子,要是吃坏了,可怎么好?”刘氏一听,也嗔骂了一句,但没说重话。
田穗看着刘氏,觉得她疼爱孩子,是发自内心的,就如担忧也只是呵斥一句,嗔骂一句,从不说重话,这样的人,是个善良的,也没重男轻女的心,心里想着的无非是都是自己的孩子……。
其实,刘氏心里没那么多的歪心里,只是想着自己生了两个闺女就已经被人看不起了,自己在去糟蹋,那看算是做娘的吗?所以对女儿田禾田穗也好,田早也罢,都是疼着护着,不然刚才田穗那一叫,哪里会引得她如此慌张不安。
“娘,你还别说,这还真的能吃了,味道还能鲜美,比蟹酱还好吃呢。”田早一听,立刻把自己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出来了。
“真的吗?”刘氏不信,狐疑的问。
“娘,你尝尝看,反正我们也开了一罐炒了。”田穗拿来筷子,递给她说。
刘氏拿了筷子夹了一点,放在嘴里一抿,尝了一下后点点头说:“这味道,还真的不错,别看小虾个不大,里面的肉还是不少的,吃着比蟹酱更鲜,……,”
“娘,那这一个竹筒我们已经炒了,晚上尝尝,好不好?”田早小心翼翼的问。
“好,你个贪吃鬼!”刘氏伸手戳了他的小脑门一下,爱怜的说道。
这蟹酱和虾酱能吃了,大家心里都很高兴,可田穗心里却很沉重——她知道分家的时候,家里根本没得到什么,那两百文钱在家里搭围墙的时候,买菜买肉,用了一些,虽然现在吃的用的都是分家得到的,可是不出几天,这日子就有点艰巨了。
分家的时候,朱氏硬说家里没粮食了,给了各家五十来斤的栗米,几斤的小麦粉,看着实在让人无语。
至于柴米油盐这些,就更不用说了。
柴,是田远景去山上自己砍的。米是分家得来的,只有油盐……也只有分家的头一天,田穗吃到了油味,之后就没有了。
如果在不想干赚钱的法子,估计不出半个月,他们的日子又得回到解放前——这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