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于家小子真的中举当官了,田禾是不合适,她毕竟大字不识一个,跟了当官的反倒被人鄙视。这婚事,也就算了。
可现在,是因为钱财,他们背信弃义,抛弃了田禾,这口气,让人难以下咽。
“谁说不是呢!”王氏明白她的心情,恨恨的说:“我一听,恨不得上前撕烂了那于家姑姑的嘴,都是些什么玩意,没当官就摆足了当官的谱,这样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迟早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于家遭报应,那是罪有应得,可我家禾儿呢?小小年纪,就受人嘲弄,让我这个当年的怎么不心痛呢?”虽然她没有明说,可看到整天忙东忙西不说婚事的田禾,是心痛不已,更痛恨于家的背信弃义。
“唉,你多宽慰禾儿,她还小,以后一定能找到一个好的!”王氏见她真的伤心极了,只能安抚着,别的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王氏的话影响了刘氏的心情,她没有去河边,只是在石墩子上傻傻的坐着,手指掐的自己手心都淤青了也不知道,还是田远景带着孩子们回来后,才擦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娘,娘,你怎么了?”田穗第一个发现了刘氏的不对劲,立刻扔了手里的东西,急急的喊道。
家里的日子好不容易好一点,她可不想刘氏再出什么事。
田穗的喊叫引来了林氏跟一起跟着他们回来,刚要回家的李氏,两个人放下手中的东西,急急的赶到后院,见刘氏傻愣愣的坐在哪里一句话都不说,就急了。
“这出什么事了?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林氏上前焦急的问道。
“娘,你说话啊……。”田早红着眼眶哭喊着。
“娘,你别吓我啊,你说句话啊!?”田禾上前,推推刘氏,嘶哑着嗓子喊道。
“禾儿,我苦命的禾儿啊!”被田禾一推,刘氏回过神来,伸手抱住了田禾,嚎啕大哭起来。
“这到底怎么了?”田远景是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了:“穗儿娘,你别吓坏了孩子。”
田穗看到刘氏失控的态度,又见她紧紧的抱着田禾,一定是关于田禾的事,就没有再开口,静静的等待着情绪稳定的刘氏开口说出让她失控的原因。
在林氏跟李氏的安抚下,刘氏终于把怀里的田禾放了出来,抽咽的说出了王氏过来说的事情……。
“这天杀的,这样断子绝孙的事,他们怎么做的出来?”李氏一听,立刻怒火冲天。
“就是,这种人,咱禾儿不稀罕!”林氏搂着田禾安抚着。
“娘,你别哭了,我没事!”田禾露出柔柔的微笑,伸手擦掉了刘氏脸上的泪水,温柔的安慰着她,轻声说:“他们不管怎么样,都跟我无关,娘,你别伤心了!”
“就是,娘,你好傻啊!”田穗见情况稳定了,又开始卖萌撒娇,嘟囔着道:“这样的人,你哭什么?他们能为了地主家的姑娘不要姐姐,那以后遇到更富有的,肯定也不会要那个地主姑娘的,这样的女婿,你要来欺负姐姐啊!?”
“呵呵,对,穗儿说的太对了,这样的女婿,你要来干嘛?”林氏听了田穗的话后,双眼一亮,点头附和着。
刘氏听了他们的话后,脸上忍不住“噗嗤”一下,但眼里的心疼还是少不了的:“他们欺人太甚了,说什么禾儿配不上,还不是惦念着人家的丰厚嫁妆,看不起我家穷……只是可怜了禾儿,小小年纪,摊上这样的人,真是不值得!”
“娘,你也知道不值得,那就不要哭了!”田禾见娘哭得双眼红肿,刚才失神的表情更是吓人,知道她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就红着眼眶说:“不管我以后怎么样,不嫁进于家,于我,也是幸事,否则真的如穗儿说的,被休弃回来,这样的结果,会比现在好吗?”
田穗有些惊讶的看着成熟的田禾,没想到她小小年纪会那么通透,这算是比较幸运的事了。要是她钻进牛角尖里去,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好结果了。
“就是,咱家禾儿那么好,以后啊,一定会找个好人家的,你就不要太伤心了,那个什么于家,跟我家可没多大关系,你就不要伤心了!”田远景跟着安抚着,然后指指地上的东西说:“今天,我们可是辛苦的很,你要不给口饭吃,我们都要离家出走了。”
“娘,娘,我饿了!”田早附和着,跟着叫道。
“你个小馋猫!”刘氏被逗笑了,擦干眼泪,开始恢复了:“娘去做饭,你们收拾东西,弟妹,你们弄了多少,称一下,让远景把银子给你们,”
“急什么,还怕你们跑了啊!?”林氏不满了,瞪了她一眼说:“等明天早上卖了之后再给我们!”
“就是,嫂子,你说什么呢?”李氏也是不赞同的。
离开了田家,家里的蔬菜就没有了,林氏跟李氏知道这些,就送了一些过来,晚饭,李氏做了好几个菜,算是庆贺他们家终于摆脱了这些不愉快的事。
晚饭后,田穗洗了澡,坐在院子里乘凉,看着玩闹的宝儿,心里想着:这样的赚钱方式太慢了,河边的东西也有限,等以后被人知道了,这也赚不了银子了,还是另外想办法才好,否则盖了房子,家里又没银子了。
今天,看到刘氏因为家穷,毁了田禾的婚事是那么痛苦,让她知道不管在什么年代,都是为钱折腰的。对于家的做法,她是不屑的,可自家是真的穷,拼不过人家地主的嫁妆,那是当然的。只是,她该怎么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