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意思?”夜珩有些惊疑不定起来,凌天道向来神秘至极,哪怕,现在只是一缕残魂,但其间的厉害,也不是他能够想象的,甚至他很怀疑,当初那一战,即便是凌天道没有突然出手,与他正面决战,只怕他,依然不是凌天道的对手,在他们仍是朋友的时候,夜珩只是敬佩和尊敬,而如今…则是深深的忌惮!
凌天道注意到了夜珩的变化,微笑道:“怎么?时至今日…千余年了…陛下,仍然害怕,凌某那一剑么…你应该注意到了,黑冢并非人族之物吧…所以,你才如此害怕,害怕,我会如出一辙地杀你,而这一次,你恐怕会灰飞烟灭连魂魄都不剩,所以,你想拖时间,直到我这区区残魂消失,你自然可以随意蹂躏我的子孙了…是不是?”
夜珩脸色大变,老实说,这确实是他的想法,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但后者明知道他在拖时间,却仍然在跟他废话,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不是凌天道,而是…他,他还如此愚蠢地以为凌天道消失之后,便可以肆意杀了凌辰星!
“你…究竟想做什么?还有…你到底,是怎么附到这小子身上来的?难道…你想夺舍重生!”
的确,如果凌天道想要夺舍重生,那是分分钟的事情,尤其是,就他看来,凌天道的神魂实在比他完整太多了,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呵呵呵…”凌天道笑了笑,说道:“陛下何必如此害怕呢?凌某虽然灭夜氏满门,要杀你,也是举手之劳,不过….这其中的缘由,您究竟是想听还是不想听呢?”
“难道..孤还有选择的权利么?”
“不错,你没有,而且,这一千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没有一件,不在我的意料之中,将来也会如此,我创下焚天造化功,已把我的大部分残魂混入其中,只要我凌家后辈有能人炼成此功,那么…我便是永生不死的….当然了,我出来一次,也不容易….所以有些事情,总该是要讲明白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辰星只觉得时光流逝之间,忽然一道强光,周围是一片碧绿的旷野,碧水湖畔之上,有一个小亭子,那里面,有一个白衣青年,他沏着一壶茶,轻轻笑了起来:“所谓来者是客,既然来了,何不来坐一坐,也好让本人尽一尽地主之谊?”
凌辰星走进亭中,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他细细打量起面前这人,只见面前的青年五官清楚,面容俊秀,浑身有一股凌驾天下的王者之气,他不禁愣了愣,这人是谁,适才,我不是正和夜珩交战么…难道,我死了…这便是地府?是了,肯定是…没想到啊没想到,我凌辰星最终,竟然始终不是死在魔族的手上,而是…死在同族之手,他略感遗憾,除魔大业未竟啊…
青年见凌辰星一脸愁容,不禁笑出声来:“能够在这里的人,本也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可是…小兄弟你,好像有很多未竟之事啊?不知道,能否和在下分享一二呢?”
凌辰星苦笑几声,反正他已经身死,有何不可?他沉声道:“在下凌辰星,不知兄台是…还有这里是,难道死掉的人,要呆在这里么?既如此,又为何只有兄台一人?”
青年缓缓摇头,“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不过,即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还有,一个纯粹的死人,是来不了这里的…看这湖畔美景,若是天天看着,喝茶赏景,不是也很是令人性情舒畅么?呵呵…不过,你的心,太躁了,要想呆在这里,还得再过几年才行呢….”
“什么?”凌辰星有些莫名其妙,这人到底是谁啊,他讲的话,怎么都听不大懂?
“听不懂,也没有关系,日后,你自然会懂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回到那个,你应该待的地方去….”
忽然,凌辰星只觉天旋地转,周围的景象慢慢模糊了,再度回过神的时候,面前只有鬼座,他不禁直起身子,发现自己一身冷汗,摊了摊手掌,惊喜道:“我..我竟然没有死?”
鬼座呵呵一笑:“不错,你小子真是命大,而且不仅如此,黑冢已经被你完全炼化了….真是诡异,以夜帝的性情,不应会将黑冢的掌控权交给你才对啊…”
“对了,师尊,您不是和夜帝交过手,您还好吧?”凌辰星不无担忧地道。..
“呵..为师的修为,纵然比不上夜帝他们,但是已然相差无几,更何况,为师或许打不过他们,但活命,可是根本,为师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的…话又说回来了…你小子,到底是怎么让他交出黑冢剑的控制权的?”
“我还活着,慢着,他也还活着?”
“废话…你难道没能感应到,黑冢剑中,他的存在么?”
“古怪,他说过,唯有夺了我的身体,才能重新站在这个世界上,而且,以他对凌家的恨,怎么可能放过我?”
鬼座惊异道:“哦?竟有这样的事情….辰星,说说看,为师被他轰出来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不…你可有感觉到什么异样?”
“是..您被他轰出来之后,我便决心和他一战,无论生死,无论胜负,但求痛快而已…但,就在我们即将交手的时候,突然,我的视线就模糊了起来….然而,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于是,他把那个青年的事情,告诉给了鬼座,后者惊叹不已:“竟有这样的事情?”
凌辰星苦笑道:“或许,这是一场梦罢…..”
鬼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