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手中拿着的那支通体漆黑的毛笔,前端却装着一截雪白色的毫须子。别小看这一小撮的毛,这可是离青的祖师爷在世时从一只三尾灵狐的尾巴上弄下来的。
世间狐狸常见,可长着二尾三尾的灵狐却是千年难得一觅,这一整套的法器也是由开派祖师一代一代流传下来的。
他握着笔开始在卦盘中写写画画,明明笔头上并没有浸染过任何东西,偏偏他所画下的每一笔都在排盘上面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莹光,凝而不散。
每写完几个符号,他便凝神停了一下接着再写。六壬推断难度极大,从天盘变化到四课,课式繁复多变,过程极耗费心神。
过了半刻后,他放下了笔,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半圆形的玉佩,玉佩的一面雕刻了一朵玉兰花,另一面则刻了两个字。
清沫……
这是他那天在脱那女人衣服时,从她身上找到的。难道有一个可以证明她身份的玉佩,他自然是要拿到自己的手中收好。
只是,他没想到,那女人竟然也是个不吃亏的主,竟然把他身上的一块玉佩也给拿走了。
那玉佩可是比她这块身份证明牌要有价值多了,可惜他只查到她在离开这青尘殿时用过一次。
把玉佩放在卦盘的最中间,只见那些原本由毛笔划出来的莹光渐渐包围住那块玉佩,他便依着那些莹光所聚集的方位开始变幻手法排盘起卦,卦盘中涌起了阵阵的旋风,吹动着那莹光不时的改变方位,莹光每移动一下,他便接着推演。
一次,两次,三次……
半刻钟后,离青看着卦盘中那团荧光依旧在动,双眼微眯,眼光精光大盛。他排卦这些年,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迹象。
通常那荧光最多只会把上面所写的几个方位全部都占过一次,可眼下,他都不刻它们在那些方位上占过几遍……
有点意思,他倒要看看,最后的结果会是如何。
可当结果得出来时,离青却有些难以置信。
无解!
“怎么会这样?”他皱起眉头,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这是他头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从他懂得如何占卦起,他就从来都没有失手过,每次出手起卦,不管好与坏都会得到一个结果,可现在却是无解?无解又是何意?
他不信邪,再次开始重新排卦,推演。
半个时辰过后,他的推算出来的结果与之前一模一样。
为什么?他只是在推算她现在所在的方位而已。
难道真是他的推算有问题?不,离青不相信这个说法。有心想着要那个女人起一卦,看看她的卦象可也是无解。可给人起卦必须要有那个人的生辰八字。他只知道那女人的年纪,却不知道她的生辰。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不信邪的再次执起笔。
一时辰过后,离青终于扔下手中的毛笔。
只见他嘴唇发白,额头上不断有冷汗冒出,面露疲劳憔悴之色,想要起身离开,结果身体却是无力的往后倒了下去。
一个五光十色的阴阳大阵中,躺着一道雪色修长的身影,看上去竟也协调的紧。
第二天,苏清沫起床用过早膳后,便照例去给老夫人探脉,脉象较之前两日要平和许多,这说明她开的药方算是对症下药了。她又叮嘱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回到自己住的庭院中,她回身站在石阶上看着被阳光洒满的整个院子,心情莫名的变好。她想起自己许久未去街中摆摊算卦,便临时起了这个主意。
一个时辰过后,位于景里城中的某条街道,出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摊位,没有桌子也没有椅子。
摊主就坐在一块较平整的石头上,若不是她手中拿着一块绑着白棉布的牌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那是在乞讨呢。
苏清沫坐在石头上,身穿一身粗布麻衣,头上梳了一个男子的发髻,一身平凡小老百姓的的打扮,站在人群中都不会有人看她一眼。
若是有那么一个回头向她看去的人,也会在转过头去的时候嘀咕一声:这世上竟然会有这么黑的人?
一个时辰过去了,没有一个人过来光顾她的生意。她也不气馁,依旧一手撑着下巴打量着眼前那人来人往的人潮,暗暗观察着他们的面象,果然每个人的命运都不同,她就跟看到故事书似的,一个人就是一个短篇咧着嘴巴坐在那里越看越过瘾。
只是一个姿式坐久了屁股也会疼,她挪动了一下又换了一个姿式。
就听到旁边有人在喊她,抬眼看去,却见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头,看其的穿头打扮倒像是个有钱的主。
“小伙子,饿了吧,喛,这是给你的。”
苏清沫愣了一下,她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用油纸包裹着的两个包子,天生的警惕让她面露迟疑,会有这样的好人么?这包子该不会是被人下了毒吧?
“小伙子,你快拿着吧,我刚才在对面那家包子铺买包子,回头就看你似乎馋的很一直往这边瞧,便让老板多包了两个给你拿过来。”老头又催促了一声,见她还是没有要拿的意思,便强行把饺子塞到她手中。
叮嘱了一句:“小伙子,这包子可是刚出锅的,得趁热吃才好吃。”说完就转身走了。
旁边摊位的大叔咽了一下口水,一脸羡慕的劝说道:“小伙子,你赶紧吃了吧。这包子可是景里城中最出名的,要五文钱一个哩。不过它皮薄馅大可香着哩,倒也值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