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初沉默着,好半天才开口:“这个男人,我始终看不懂。”
“他是不是有病啊?一下子说要银色,一下子说要杀人,一下子帮秦正,一下子帮冯麟,一下子又不帮了只管自己跑路。他怎么那么讨嫌?别人家的事,他横插一杠子,竖插一挑子的是做什么?”李万里挠了挠头,有点气急败坏地在任初背后走来走去,边走边骂。
“至少……”突然,任初开口打断了李万里的不满,李万里也安静下来听她说:“他还真没废我一双手脚。”
李万里挑了挑眉,不置否,尴尬笑了笑:“算了算了,安子还受着伤呢,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任初没再说话,站起便去一边组织成员停车的地方。
秦正被安排在另一辆车上,紧跟他们这辆车后面,任初坐在后座,单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天马上就要亮了,车上的人却丝毫没有睡意。
一路将肖安送进医院后,任初就自行离开了,李万里想要陪同,却被她拒绝。而任初在离开医院之后,将步子一转,去了当初第一次遇到冉有的那间酒吧。
还是同平常一样的热闹,令人晕眩的灯光,令人晕眩的摇滚,令人晕眩的酒水,还有令人晕眩的裸露在外的肌肤,妖冶的身体。
一切都是令人晕眩的,除了在十五分钟后,拿着吉他,慢慢走上舞台的那个男人。
任初不知道为什么冉有一定会在这里,但只是直觉而已,一切也都是直觉而已,所以她来了,诚如所见,他真的在这里。
还是之前那个卡座,任初一个人,只要了一杯白水,静静坐着,看着舞台上只打了一束灯光,银白色如烟如雾洒在他头顶肩上,仿佛沐浴着圣洁白雪。
冉有伸手轻轻一拨琴弦,一串悠扬和弦被拨了出来,任初仍旧静静看着。
他抬起头,朝着黑暗之中某个角落,任初的方向,张了张嘴:
“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