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妖虚弱的趴在原地,九条柔软的妖尾想要抚上少年的面颊,却无力的垂落在泥泞的大地上。少年跪着,抱着它的头,眼里全是三千多年日夜的不舍,泪水滴落进了硕大的狐眼……
一阵幽幽的白光闪过,巨大的妖身转眼化为了一个绝美的少女,一身轻纱般的白衣,脸如白玉,颜若朝华,项劲中挂了一个白色的围脖,发出淡淡的光晕,清丽脱俗。
这一晚,少年背起了化为少女的九尾灵狐,单手持剑,带着一帮愤怒的妖族杀出了重围,一路上,遇蛮杀蛮,遇巫斩巫,所有人都清晰的看到一只巨大飘渺的狐身包围着他。
那只奄奄一息的九尾灵狐最后还是含笑的死在了他的怀里,少年把她安葬在了妖族之地,然后静坐在她的墓前数百年,最后心碎而亡,仅留下了一本《灵狐》存世。
拓跋苦很喜欢,也很期待自己一旦开始修练灵狐,剑技会有怎样的变化。
收拾收拾心情,拓跋苦走出了密室。
蛮石虬还在那个地方伫立着,看见拓跋苦出来,推开厚重的石门,刺眼的光线照得拓跋苦睁不开双眼,直到适应片刻,才迎着阳光走了出去。
时间已到了吃早饭的时候,石部里的小孩们都已经起床,相互之间奔走问候。
“蛮拓哥哥!”
“蛮拓哥哥来了!”
一个光头小男孩无意间看到了拓跋苦,惹得一大群在屋里的孩子涌了出来。
有时候,太受欢迎并不是什么好事,拓跋苦看着面前的一群小屁孩,头痛起来。
半年前无意间对这些小孩讲述了一次《大话西游》,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天天晨练前便堵在拓跋苦的门口,央求自己给他们讲故事。
从《水浒传》到后来的《三国演义》,再到如今还未讲完的《西游记》,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半年。
今天恐怕也是在劫难逃了……
一顿早饭的功夫,拓跋苦终于打发了这些小屁孩,此刻,他准备去看看战技场,看看许久未见的朔。
小白狼,最近的日子总是往战技场跑去,天天与那里的凶兽相互搏斗,每次都是一身伤痕的回到房间,第二天却又精神抖擞的去战技场厮杀,蛮石夷告诉他,小狼本是妖族,妖性正无处释放。
离战技场越近,里面传来的声响也是越来越来清晰,各种咆哮声起此彼伏,老远就感受到惨烈。
很快,拓跋苦走进了战技场,意外发现竟然有不少人目光炯炯的看着里面的一切,就连蛮石夷也在其中,看到拓跋苦走进,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战技场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蛮石夷在一旁幽幽地说道,“你这只战宠每天要在这里与这些妖兽战上一轮才罢休,已经有不少死在了它的狼嘴里。”
看着场中不断奔跑的朔,拓跋苦很欣慰,除了自己在不断的努力,身边的小伙伴们也都在加油。蛮华,蛮黎与蛮出这半年以来,每天都在部落中找对手,到了晚上则是沉浸在各自的修炼中,有的时候还有随着石部的一些人出去狩猎,生死锤练,生活过得比在蚩山的时候还要充实。大家也都渐渐喜欢上了这个部落。
拓跋苦最后看了一眼场中的朔,离开了战技场,回到了自己的屋内。
屋内,拓跋苦右手已经握住了斩尘,闭上双眼,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了那柄绘在兽卷上的剑,随即,那把剑身开始毫无规律的抖动着,左右上下,剑影乱蹿,气息迫人,剑鸣声充斥着大脑,手中的斩尘模仿着那些频率,尽量靠近那种抖动的感觉。
“嗡!!!”
一声难以抑制的巨响在拓跋苦的耳边炸开,两道鲜血从耳中流淌出来,手中的斩尘回归穴道,大脑严重缺氧,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印堂中的那一滴黄豆大小的液体,及时的一闪一闪,银芒四射……
好久,拓跋苦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右手的虎口破裂,疼痛难忍,兽卷上的那些诡异频率就他现在的体魄还是无法承受,要不是有那神奇的银液,这个世界恐怕又要多一个白痴了。
走出屋子,呼吸着空气,闭上眼睛,拓跋苦开始修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