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外?”中年文士眉眼一挑,笑眯眯的问道,“那又是怎么回事?”
“大人,下官这就去叫人查!”李员外郎立即机灵的道。
“李大人还请等一下!”白清风却在中年文士开口之前留下了李员外郎。
后者一愣,但他未做亏心事,倒是不曾生气。
而白清风当然愿意这位看来是官位高于方侍郎的大人帮自己一个忙,将那撞人的人找到,但此时,李员外郎还是一个极有利的证人。
“白清风,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姚家宝心里有些着急了,在高官们面前的伪装顿时撕破了,阴狠的对着白清风道,“我知道你从小对于被赶出白府而对我白姚两家心生怨恨,但是希望你脑子放清楚一些,可不要在大人们面前耍小聪明,免得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白清风却笑道:“表哥此话差矣,纵然我心胸狭隘,但有怨恨的应该也是白家而已,怎么会对你姚家也产生了怨恨呢?除非,是你姚家也做了对不起我家的事情了!”
“白家?姚家?”中年文士的眼中精光闪闪,想必是想通了白姚二人的关系,和出身了。
方侍郎咬了咬牙,暗恨的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姚家宝,然后附耳在中年文士旁边一阵低语,只见中年文士频频点头,表示知道了。
然后,方侍郎才对着他们道:“好了,别废话,白清风,你快将你的证据说出来,不然不足以服众,你即便考完了卷子,也同样逃不开作弊的严惩。”
“大人,学生已经给出了证明自己的办法,只是要求他们三人各自闻一下手上的味道!当然,各位大人中,李大人拿着纸条是最久的,也请您细细的闻一下自己的手指。”白清风胸有成竹的说道。
“味道?”中年文士心中一动,见他们已开始闻自己手上的味道之后,他立即将方才放置在一边,准备作为证据的纸条拿在手中,凑到鼻端便细细闻了起来。
少顷,他脸上便露出一道笑意道:“白秀才,莫不是你家的笔墨纸砚上都有这淡淡的檀香味?”
这位大人所见不俗,且聪明睿智无比啊!
白清风心中不由佩服,立即恭敬的躬身抱拳道:“大人睿智!不过,大人不妨再细闻一下,檀香中还掺杂着别的一种可以提神醒脑的味道!”
中年文士细细品闻时,李员外郎已经确认了自己拿着小纸条时,手指尖果然沾染了一些檀香味,极淡极淡,但细闻还是能够闻得出来。
而不用他去找姚家宝三人确认,也已然从他们的发青的脸上看到了结果。
姚家宝是白清风的表哥,他若是想办法从白家截取一张纸出来,当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这边,中年文士恍若无人的细细品味着除了檀香以外的另一种味道,许久之后才睁眼道:“可是薄荷?”
“大人英明,的确是薄荷!”白清风见中年文士十分的感兴趣,便解释道,“说来不怕大人笑话,学生在去年大雪之前还是一个被人人嫌弃的残弱傻子,但有幸在大雪之夜被困在城外受寒高烧不退之下,得洪大夫精心医治,再醒来时,灵智开了窍,恢复了常人智力。
此之后,学生父母为了学生不遗余力的培养照顾,妹妹更是为了我这个无能的哥哥研制各种香料,助我学习!这其中的檀香和薄荷,便是她研制出来的一种叫做精油的物品,只要滴一两滴在书房中,一种可让人心神宁静,不骄不躁。一种可保持清醒的状态,提神醒脑。
久而久之,这些熏香便沁淫在学生书房的每一个角落,包括笔墨纸砚之上。
只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中年文士结案白清风的目光中含了一丝怨恨看向姚家宝,而后者本能的畏缩了一下,便知事情与姚家宝必定少不了关系了。
“可惜的是,有人在贡院外上演了一场撞人事件,趁机调包了学生惯常用的狼毫笔,那狼毫笔上淬了毒,学生的书童机警,发现了那支狼毫笔的可疑,拿在手中,累他中了毒,舍妹担心一整套的石墨砚台都有毒,因此便换了下去。不然,大人可闻到笔砚上面沁染的檀香与薄荷味会更浓!”
“令妹看来是一位奇女子啊!”中年文士感慨道,“日后有机会,本官定要见她一面!方大人!”
他忽然转移了话题,也不提等白清霜带着另外的证据来,那便是完全相信了白清风的话,要先处理这场考场陷害案了:“事情已然明了,王衙役杖责三十,赶出贡院。黄秀才,张秀才助纣为虐,取消此次乡试的一切成绩,并夺去乡试资格三年。姚家宝心思歹毒,不配为儒家学子,考试成绩取消,并褫夺秀才名额,永世不得进考!”
他语调清晰,声音洪亮,虽是对着方侍郎所说,但实则在静寂无声的贡院考场的每一个角落的生员们,都清晰的听到了他的判定。
方侍郎看了面色如土的姚家宝一眼,只能低眉领命道:“是!”
“好了,都散了吧!”中年文士挥了挥手,让李员外郎吩咐众生员散去,然后又对躬身答谢的白清风道,“本官在朝堂之上等着你,希望你不要令本官失望!”
“学生不定不负大人的希望!”白清风目光坦诚而坚定的看着中年文士,进入朝堂,通过自己的能力步步高升,有能力保护好家人和妹妹,便是他入学参考的最大目的!
而他也是个机灵的,虽不清楚这中年文士的身份,但看其气度和员外郎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