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霜的眼皮不由一跳,感觉老爷子绝对会他们有所要求了。
果不其然,白老爷子趁着白志鸿心软的时候,趁热打铁的道:“老二,如今你的声名在儒界已经是家喻户晓,并得人敬重,只要你说出来的话,便是首辅吴大人也是要听上几分的。而霜儿如今认了护国公和其大夫人为义父义母,在京城勋贵和官员们中间也有了一定的影响力。我想,联合你们父女二人的名誉和声望,一定能帮助白家度过这一次的难关的!”
“这……”白志鸿还是第一次被父亲这样低声下气的求助,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幸好白清霜机灵,面上故作沉痛,低声道:“我们都是白家的子孙,在白家危难的时候自该出上一把力!只是,祖父,我还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不能盲目的帮忙吧!”
白清霜这样一说,白志鸿也回了神,附和道:“是啊!爹,大哥他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情?”
他和白清霜前后脚来的,到了这里,就只听到白张氏大哭小叫,白志高不停喊冤,还真是不晓得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从只字片语中推断应该是跟慧智书院有关系。
白老爷子的脸上有片刻挂不住的尴尬,但他也知道,眼下能助他们度过难关的,还真是只有站在他面前的,曾经被他赶了出去的父女了。
“是会考的事情!”白老爷子恨声道,“也不知哪个天杀的,居然收买了学院的考生,让他们作弊并被发现,然后一致说这是你大哥让他们这么做的!”
“这不可能!”白志鸿本能的否定。
他虽然知道他大哥一直不喜欢他,以前也没少给他穿小鞋,挤兑他,特别是在生了风儿之后,父亲气怒之下将他们赶出白家,大房一家绝对小有功劳。
但是,有一点他还是认同大哥的,那就是他虽然学识并不高,是依靠着长房长子的优势得意管理慧智书院,可他绝对是极其的看中书院的,因此,绝对不是他自掘坟墓来陷害自己。
白清霜也觉得不可能,她是觉得那么精明的一个男人绝对不可能挖个坑将自己埋了的。
因此,白志高没有喊错,他的确很冤。
“你大哥的秉性我是最了解的,当然知道不可能!但是参加会考的二十三个生员中,有十几人这般举报的,你大哥如今是有理也说不清啊!”白老爷子颓丧的道。
方才,他在李大人的面前那么用力的瞪视着儿子,不是怪他居然毁了慧智书院的声誉,而是在怪他居然没有发现自己的学生被收买了来害他,他怎么能不生气。
“这么多?”白清霜咋舌,“那岂不是众口铄金,罪证确凿?”
难怪老爷子并未帮着儿子一起求情呢,敢情是知道就算是拿着大儒的架子求了也没用,抗不过人证太多啊!
她都能预感到,慧智书院的塾师们也会有背叛白家出来指证的了。
“因此,祖父才想着这件事情只能你们父女出面帮忙,才有回旋的余地了!”白老爷子看着白清霜的眼中透露出了无比的真诚。
白清霜却暗暗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直接了当的道:“祖父,不是霜儿见死不救,这件事情怕是谁插手,谁就死得快吧!”
“霜儿,莫胡说!”看到老爷子的脸色变了一变,白志鸿赶紧护住女儿,并阻止她乱说话。
但白清霜不是那类会被别人的眼神吓到的人,从父亲的背后探出身子对白老爷子道:“祖父,您目达耳通,予智予雄,我想你能够明白霜儿的意思的对吗?其实您心中早就知道这是一件明晃晃的陷害,他们要的不是大伯父的性命,而是白家在大儒界的地位。等把白家从大儒之首的地位上拉扯了下来,大伯父和大哥就能够洗清冤屈回来了。因此,祖父,您觉得此时,让我爹和我卷入这样的纷争中合适吗?”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白老爷子被白清霜硬生生的撕开了面具而不由暗恼。
“祖父,您心疼白家的基业就此被人算计而毁于一旦,这样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以往,我甚至还觉得您其实是心疼我爹,毕竟他是您的亲儿子,是他当年不听话,才被您恼了赶出了家门。甚至,当我爹来白府要例银时被下人们刁难时,我们都还在为您找借口,认为那不过是凶仆欺主罢了,跟您丝毫没有关系,但如今看来,我都怀疑我爹是不是您亲生的了,不管遇上什么事情,他都会是您选择放弃的那一个!”
白清霜就是故意提起以前的事情,想要唤起白老爷子的愧疚,免得他老想着牺牲白志鸿。
哪知一句不是亲儿子竟触动了白老爷子的伤心处,控制不住的大叫道:“胡说八道,你爹就是我的亲儿子,货真价实的亲儿子!”
这么激动的反应是神马情况?
白清霜吓了一跳,本能的往白志鸿的身后躲了躲,就怕老爷子一个控制不住要来打人。
看到老爷子的反应,白志鸿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便象征性的回头低斥了白清霜一声道:“霜儿别胡说!”
白清霜暗暗吐舌,不再插嘴说话。
白志鸿立即安抚着父亲道:“爹,霜儿年幼,讲话难免不知轻重,您别生气!”
白老爷子气的呼呼喘气,摸到椅子上坐下,似乎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浑身颤抖。
待老爷子平静了一些,白志鸿才开口道:“爹,这件事情容我想想看,是不是有办法尽早帮大哥洗清冤枉,还咱们慧智书院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