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玹的及冠礼被破坏得非常的彻底,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人自是德妃他们,因为许景玠当时表现不但神勇,还是第一时刻以救皇上为最优先,不但他自己被皇上一顿赞赏加奖赏,便是德妃,以及母家振国公一族,也得了皇上的好些打赏。
愁的就是皇后和三皇子他们,皇后对埋三皇子当日居然没有以皇上为重的护驾而埋怨了许久,气得头疼不已,偏又不肯示弱,还要强打起精神来打理后宫事宜,就怕自己一说生病了,皇上便趁机将后宫的大权交给德妃。
而相对于上面的两位兄长,同样也是未来储君的热门候选人之一的许景玹便轻快得多了。
虽然,当日皇上对于他居然重色轻老爹,选择了救美而非救自己的事情颇有微词,但架不住这小子死皮赖脸的撒娇耍赖打横,还功劳巨大的活捉了一个刺客,吐出了不少的东西,将功补过的算是扯了个平。
然后,他又趁着父皇大人整理朝堂,清除内外勾结的余贼,以及此次行刺的幕后黑手的时候,他又屁颠颠的溜出了宫去了。
在国公府,很是倒霉的提心吊胆了几日的孟观霜见到许景玹,便没好气的道:“你来作甚?”
“我想霜儿了,自然就来了!”皮厚的许景玹死皮赖脸的凑到她跟前谄媚道。
孟观霜拂了拂手臂,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瞪眼道:“你是不是嫌我的日子太好过了,才想要给我找点麻烦啊!”
皇上当天便数落了许景玹居然不护驾而是救了自己的事情,孟观霜已经有所耳闻,因此再联想到宫宴上,皇帝老人家明显的不待见自己的模样,她说心里不寒那就是假的。
“怎么可能嘛!”许景玹立即委屈的道。
“那你倒是说说,皇上在宫宴上针对我是个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在皇上跟前胡说了什么,让他误会我了。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想要找我麻烦啊!”想到这个,孟观霜便义愤填膺了起来。
幸好遇上刺客了,不然,她还真是不晓得事情最后是个怎么样的收尾呢!
啊呸呸呸!什么幸好遇上刺客了。简直是胡说八道了!
那天可是死了好几个无辜的人呢,虽然大多是太监宫婢,在那些有钱有权的人眼里,是贱命一条,但在她看来毕竟都是人命。想来就觉得难过。
“这怎么是误会呢,说明父皇也开始关注你了,这是要考验咱们俩是否般配呢!”许景玹忝着脸道。
说着,还想要偷香。
孟观霜才不会让他如愿呢,快速的让开一边,看着他搞怪的做出差点摔跤的样子,憋着笑冷声道:“我看是觉得我配不上你,才考验的吧!”
“才不是!”许景玹几乎跳脚的大叫了一声,倒是唬了孟观霜一跳,也吓了他自己一跳。之后,他似乎感觉到自己有些太过急切的否认,似乎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立即讨好的道,“霜儿你不要胡思乱想,真要说配不配得上的话,或者是我配不上你多些!”
但白清霜已经从他方才激动的言行中看出了状况,暗叹了一声,无以名状的有着一股失落,尽量强颜欢笑的道:“你别激动。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其实,他跟自己一样,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或许不可能那么简单的被皇帝接受吧!
不!或者说,因为他是皇子。所以更能了解皇上的心,或者已经试探过了皇帝,才会因为自己的胡乱猜测,而让他急的激动不已了。
“霜儿,你别露出这样的眼神,我看着难受!”许景玹忽然伸手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不去直视她的眼眸。
她的眼神?怎么了?
孟观霜有些茫然的想要挣脱他的怀抱,虽然,他在自己的闺房中的事情只有桔梗知晓,她也尽职的守在了外面,不会轻易让人进来,但他们如此拥抱在一起总是不好。
可是,他的双臂十分有力的拥抱着她,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只能探出头从他的臂弯处透气,却一眼看到了梳妆桌上面那面圆形琉璃镜中的自己。
因为挣扎,她的发丝有些紊乱,斜插在发髻上的镶东珠碧玉簪歪到了一边,摇摇欲坠。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此时的眼神,是那样的迷茫而脆弱,又有些些许的委屈和悲愤。
这是她的眼神吗?
她什么时候会有这样看起来十分无助的眼神了?
而且,眼眶还莫名的润红了起来,鼻端也有液体想要流出来的感觉。
不!不能哭!她是未来穿来的灵魂,怎么能因为这一点小小的挫折就委屈了,就哭鼻子了呢?
收回视线,她将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怀里,让他昂贵华丽的衣裳将自己即将要控制不住流出来的泪水和鼻涕水尽数的吸去。
许久之后,心情平静的她挥着小拳头敲了敲他的后腰,带点撒娇的道:“你要抱到什么时候?快放开我,我要被你闷得没气了!”
听到她的声音如此平静,虽然那一点点鼻音并未逃过他的耳朵,但他还是选择了假装不知道她的眼泪浸湿了自己胸前的一片衣襟,故意耍赖道:“我还没抱够,再让我抱一会儿!”
“那你松开一些,我真的要没法呼吸了!”她推搡了一下他。
这个时候,似乎也不方便分开,若是分开的话,他一定会看到自己哭过的眼睛的。
趁此机会,孟观霜又探出头瞄了一眼琉璃镜,镜子里反映出来的少女眼睛果然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