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夫人恼恨之极。
回去的路上,周氏缓缓教道:“你别看她们可怜,在可怜的表象下皆打着自己精明的算盘,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栽到她们的算计里头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便是这些人。阿瑶,要学会狠心。”
洛瑾瑶笑道:“阿娘,《孟子》上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用在我身上,我赋予这句话的解释是,如今我拥有的比她多,正如王燕佩所说,我家世好,长得好,还有一个宠爱我的夫君,在她没有对我的亲人造成伤害的时候,若她的所作所为还在原谅的范围之内,我便饶恕一回;
阿娘,我不是心软,我只是成全自己的本心。就拿王燕佩来说,我放她一马,不是为了得到她的感激,王燕佩这个人她也不懂得何为感激,她只知道索取,仅仅就是她所做的事情不足以我用什么厉害手段惩治罢了。
阿娘,你可知业障?
我们生来干净,非到不得已,手中不要沾血,心中不要动恶念。为王燕佩得业障不值得。我退一步心安,敌进一步,自以为占了上风,我再退一步,出言警告,敌得寸进尺,我退无可退,心无挂碍,我便拿起屠刀,手起刀落,敌人头落地。我手中无血,衣衫干净,心无业障。”
这一番道理把周氏说的一愣一愣的,半响儿才反应过来,不禁戳洛瑾瑶一把,怪责道:“你小小的人儿,胡说八道些什么。娘可不怕什么业障,那王燕佩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咱们不能越俎代庖惩治客人,她那个祖母可是个立身严正的人,我早已令人把王燕佩的所作所为告之了,王燕佩回去后必将受到该有的惩罚。”
洛瑾瑶笑道:“是,所以我的言论只适合我自己罢了。”
隔了一日,那王李氏果真吵上门来。知道联姻无望,也把周氏给得罪了,怕引起周氏的报复,王李氏直接借着吵闹把当初三夫人陷害洛瑾瑶的事情抖落了出来。
这王李氏也贯会做人,她就站在鲁国公府门口,掐着腰大吵大闹,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
“人家国公府的二小姐,多乖巧孝顺的一个姑娘,也不知怎么得罪了她,大伙都来听听,这个她就是这府里头的三夫人,也是我的大姑姐,为了陷害二小姐,就在老夫人寿宴的时候,趁着人多,把什么艳诗淫词塞到人家二小姐的诗稿里头假作是二小姐所作,毁人清白呦,不得好死。
还有呢,听我大姑姐说,后头搞事的主谋就是这府里头的老夫人,这老夫人可不是亲生的,是继祖母。你们听听,这复杂的,莫不是有什么阴谋不成?这大宅门里的事儿呦,真开了咱们这些小门小户的眼界。
可怜二小姐,本是那皇子王妃的命格,硬生生被扭曲嫁了商人……”
待王李氏被驱散之后,心头惴惴的想:我都这么为二小姐说话了,依着周氏那护短的性子,肯定得感激我吧。不,不感激也没关系,只要这国公府把燕佩所做的事情忘了就行。
如此,经过王李氏的一番宣扬,知道当年真相的越来越多,往后再也没人敢以此奚落洛瑾瑶,此为后话。
周氏一扫心头阴郁,满面花开似的,后面竟真的帮衬了一把王家有出息的后生。
慈安堂里,老夫人听到王李氏把她也吵闹出来的消息,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她一口一口吃着肉糜,狼吞虎咽,精神却越见颓然,犹如大厦将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