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不错,他能和本侯牵扯上,那是他的荣幸,多少人想把老婆往本侯榻上送呢,本侯不稀罕,我可不是那个专捡人破鞋的废物。”自称本侯的青年露出鄙夷的神色,随后又用挑剔的眼光打量洛瑾瑶。
这人长了一张好皮相,坐在那里不动不说话不看人,便彷如是如玉的君子,可当他睁开眼睛看人,开口说话了,就是一个斯文败类。
“本侯见过的美人多了去了,后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比她美的一抓一大把,和这小妇气质相仿的更不是没有,可本侯怎么品味着,就只想把她撕碎了吞入腹呢。你瞧她看那个贱商的小眼神,笑的可真勾人。”青年收起扇子,坐直身躯,又用挑剔的眼光将洛瑾瑶上下扫视了一遍,欲念突然就被勾了起来。
钱金银冷冷望过去,正和这青年侵略性的目光对上,心里直接往这人身上钉了一个血粼粼的“死”字。
这青年却不以为意,闲适的轻摇玉骨折扇,大抵钱金银在他眼里比路边的狗屎也强不了多少。
从始至终这青年说话的声量都没减小过,而此时因为赌斗开始了,棚子里是比较安静的氛围,这也就意味儿着,在座的人都听见了。
洛瑾瑶把一张小脸又羞又气的通红,小手却被钱金银死死攥住。背对着台下诸人,双眸含泪。
而这青年却依旧含笑说道:“这小妇若是房中术了得,伺候的本侯舒爽,说不得本侯就把你收为门人,提拔一番。你看如何?”
这话却是直接问的钱金银。
当众遭辱,任何一个男子此时怕已是和他拼命了,钱金银却是面无表情,他只将洛瑾瑶挡在身后,瞥了一眼黄花梨木桌子上所放的金币,往桌子前一档,背手在后,忽然笑道:“我妻子看上了这幅画,不知谁上来与我赌斗。”
有人嗤笑,这是鄙夷钱金银没胆。
有站在外围东家窜西家窜,见多识广的闲汉直接喊话,笑道:“我说,外地来的,睁大你的眼看清楚了,要你老婆的可是卫国公府的小侯爷,一个女人罢了,送出去得前程,你犹豫什么,赶紧巴结还来不及吧,莫不是当着我们的面不好行事,要等深夜送老婆去拜访?”
有雅士皱眉,说道:“找主人家来,让人把这些污秽的东西清出去。卫小侯爷,你也适可而止,这是清雅之地。”
原来这雅士却是认出了这头戴双龙抢珠银冠的青年是谁。
“嗡”的一声这棚子里就炸开锅了,有刚正之人直接轻蔑道:“原来是那外戚之子。”
“哪一个外戚之子,卫国公府的,承恩公府的,还是平南侯府的?”有人低声问。
“我认识你吗,干你屁事。”
雅士“嚯”的站了起来,气的浑身哆嗦,“李斌,我乃国子监博士,曾教导过你,你不敬师长,你……”
李斌冷笑一声,“原来是老师啊,真是不好意思,本侯读书的时候老师换了一个又一个,不记得你了,你是哪一位名家大儒?南儒赵通,还是北圣周一圣?”
洛瑾瑶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却恨道:我外祖父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哼!
坐在第二排,李斌右下方的冷漠男子淡淡开口道:“李斌,猖狂若此,你必死。”
林斌转头,瞥了这男子一眼,“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虞良义,你这是诅咒我?”
虞良义看了一眼台子上含笑的钱金银,道:“故人已至,你竟没有认出来吗?”
李斌嗤笑,“什么故人。每日里和我攀旧的不知凡几,都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说罢起身,走上赌斗台,“我与你赌如何,但我不赌这画,我赌你老婆。”
台子下的虞良义讽笑,“外戚之子,蠢货。”
原本要与洛瑾瑶赌斗,但此时不得不从台上下来的女子重新回到虞良义身边坐定,鄙夷的睨他道:“你不也是外戚之子?”
“龙娟娟,你闭嘴。”虞良义冷冷道。
被叫做龙娟娟的女子磨了磨牙,重重一哼。
“你放肆!”洛瑾瑶冷冷瞪他,身躯绷直,多年培养出来的大家气度表现无疑。
“不急”钱金银笑道,“先赌画如何?不知侯爷带了多少银票来,可够使?”
洛瑾瑶一愣,连忙拽他,钱金银暗地里捏了捏她的手。
不知怎的,她就信了他。遂,站在桌边静静观看。
李斌收起玉骨扇哈哈大笑,“他竟然问我可够银子使?你可真是孤陋寡闻。罢罢罢,本侯今儿个高兴,不与你计较。”
随后李斌的下人从棚子外走来,高高在上的将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往桌上一放,打开,诸人一瞧,倒抽一口气,里头只有一张,却是十万两的金票。
李斌看也不看那金票,便道:“十万两先放在这里,本侯就陪你玩玩。”
台子上的这张桌子很大,放着两个托盘,每一个托盘里头都放着数量一模一样的金币,这金币和铜钱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材质。
穷人都用铜钱赌斗了,富人贵人岂肯与之为伍,便有了金币、银币、玉币。
主持扑卖的男子在此时就充当了荷官的角色,他先是放上炕屏堵住四面,随后道:“第一局,开始。”
李斌直接笑道:“一百两一百两的往上加太无趣了,每跟一次一千两如何?”
“第一局,两千两白银,外地来的,你跟还是不跟?”
“跟。”钱金银有些局促的道,左翻翻右翻翻,在口袋里也翻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