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楚瑜大胜而归,其实说实话,有永丹的存在,想不胜都难,吐蕃又损失了五千兵马,拓跋宏光心疼的滴血,再这么下去,就要动了殿下苦心培养的嫡系了,可不这么做应付不了尚延心,那老贼的心思路人皆知,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只怕殿下也撑不了多久了!
摩挲着心腹之人送来的信件,拓跋宏光下定了决心,银钱再多,也贵不过殿下的性命,没了银子也可再弄,没了殿下,他们这些人都得死,他死不要紧,可殿下不能死,下殿下也不能死,吐蕃不能没有殿下,他的二王子殿下天生就该是吐蕃的王,是能灭了大周的王!
“大人,咱们尔王子殿下的身子重要!南蛮狗贼心狠手辣,慢了只怕就晚了!”说话的是拓跋宏光的心腹拓跋奇,跟了他六年多,腹内有些个智谋,令他在二王子跟前也赚了些脸面。
拓跋宏光闻言目光灼灼地看向拓跋奇,似乎要看透他的心底。
拓跋奇有些疑惑的瑟缩,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接着说道:“据亚泽狼子野心,怕是不愿赎回殿下,大人不得不防!”
“放肆!”拓跋宏光暴怒,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将身高九尺,虎背熊腰的拓跋奇打翻在地。
“据亚泽将军忠心耿耿,若再让我听见此等谣言,定斩不饶!”
拓跋奇缓了半响才爬起身,用袖子抹掉嘴角溢出的鲜血,躬身行礼道:“小人放肆,再不敢了,大人饶命!”虽然口里说不敢了,倔强的表情却出卖了他的心思,他不信据亚泽。
拓跋宏光放缓了声音道:“你下去歇息吧,切记不可放肆胡言!”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是!”拓跋奇躬身退下,出了打帐,回身垂眸望了身后的帐篷一眼,低垂的眼皮掩住了眸子闪过的精光,再睁眼时已是满眼的不服气,却哼都不哼一声,转身回自己营帐去了。
“来人!”拓跋宏光待拓跋奇走远了,才喊了心腹进来,下定了决心,要做,动作就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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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城大周军营帅帐,漆黑大案之后端坐的楚征噙着一抹复杂的微笑看着手里的一张薄薄的纸片。
下首的幕僚秦川淡定地品着茶碗里的茶汤,自从小曾去了阳城,他就只能自己品茶了,喝酒需要酒友,喝茶也缺不得茶友的,不像有些人,整天只知道围着女人打转!
“丫头快生了吧?”
“嗯,大夫说是下月中。”提起家中的娘子,楚征嘴角那么微笑逐渐的蔓延开来,随即又皱起了眉头,“我得回去一趟,小事你做主。”那丫头也知在干啥,吃饭没?别又吃多了,怀孕到了七个半月,大夫就交代过不要吃的太多,否则孩子太大,不好生,可那丫头就跟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一般,吃起来没完,他若不看着,肯定又得吃多。
“等等,楚大帅,您来营帐才不过一个时辰而已!”秦川看着就要大步走出帅帐的楚征,无语地提醒道。
“额!”楚征笑了:“左右无事,有事你顶着便是!”说着见他还有话,马上接着说道:“回京后,我一定会跟姑姑讲讲历城的功臣们的英雄事迹!”着重在功臣二字上。
秦川闻言慕地红了耳根,端着茶碗的手指也抖了两抖,说话也不再慢条斯理:“些,些许小事,不必惊动楚小姐!”
楚云岚是已逝老侯爷的老来女,八年前,嫁给前礼部尚书的嫡幼子为妻,因性格刚烈,不堪忍受内宅后院的妻妾争宠,大归回了楚家。
“不说就不说吧。姑姑想必也不在意这些!”楚征缓步返回来,慢条斯理地端起秦川茶盘里的另一只茶碗,喝了一口,涩口的很,又是不知从哪捯饬来的茶梗,随手把茶碗里的半碗茶水泼在地上。
秦川连忙收回桌上的茶壶,这可是他花了三十两银子弄来的宝贝,还没喝几次呢,行动间不着痕迹地转了话题:“铁易可是皇上的人,你确定不会被清算?”圣上一心想要灭了吐蕃,大展宏图,却不知就大周目前的国力来说,只有吐蕃内乱才是最佳态势。
即便是楚家一心为国,可前朝袁崇焕的旧事却是历代武将均需借鉴的,须知为武将者,必先顺君,其次才是忠君,再次才是报国,若是做不到第一点,后面两点就只好在阎君驾前实现了,历数前朝不得善终之名将,有多少是真刀真枪的死于敌手的?由此可见一斑。
可楚征所为,无不重复了袁崇焕的旧事,虽是忠君报国之举,却难保不落得个千刀万剐的下场。
楚征闻言,敛了笑容,在秦川左首的台阶上坐下,沉吟道:“永丹无故在阳城露面,我又使了些障眼法,就那些也够他查的了,到时候尚延心运回上京的金银让他去劫。”
“嗯,那个郑钧可靠么?”所有环节,他们已经推敲数次,真正做到了万无一失,唯有这个郑钧,是楚征坚持用的,虽说他们手里的亲信多不如他,可若说到替换,也不是真就无可替代,他想不通楚征非用他不可的缘由,若说是为了曾家那个死而复生的嫡长女,给她一副嫁妆,再给她男人一个小官,已经仁至义尽,完全不必如此。
“郑钧此人,我七年前就知道,也查过他的底细,是个堪用之人!”楚征肯定地说,圣上登基之后,经手亲办的几件大案均涉及世家望族,毫不手软,郑钧的寒门出身或许正是圣上所乐见的。
“嗯,想必拓跋宏光已经在筹措银两了!”秦川已经不见方才的局促,举动之间一派磊落闲适,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