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影子,依稀从不远处辨认,是个人形,几十米开外那个惨状谁都没有忘记,胖子不是傻子,这真要一步跨过去,老天爷才会知道会不会从里面蹦跶出来个粽子一把卡着他脖子。
“石头,不能去!”查文斌扯着他的衣服小声道:“不能真为这事把命搭在这里了。”
“我也知道啊查爷,转身估计我俩就会被射成蚂蜂窝了。”胖子说道:“这些人你也看到了,简直就是qín_shòu,自己人的命都不当回事,哪里还管得了我们的,要不索性赌一把。”
“赌?”查文斌这个字还没说完,胖子已经出去了,临走之时给他了一个眼神,那意思是照旧我先上……
这一次相反的,他的动作更快了,抱着一股必死的决心,大踏步的冲到那堵白色的墙壁跟前竖起沙喷子。胖子知道,沙喷子一点用也没用,但他依旧打算不会束手就擒,索性闭上眼睛,只要眼前一有动静,他会在第一时间扣动手中的扳机。
“咦,没事啊?”这都差不多有了半根烟的功夫了,什么问题都没有,胖子这才睁开眼睛,墙壁开始那面墙壁。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对查文斌示意安全,然后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就在这时,通道的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喊道:“别碰那墙壁,到我这里来!”
“老爹?”没错,在甬道的里头,黑乎乎的地方站着一个人正在对他招手,胖子喜出望外对查文斌喊道:“苗老爹还活着,他在里头呢!”
查文斌这也就要迎上去,可毒狼不干了,大喝道:“你们上哪去,哪里也不准去,站在那别动!”
“去你妈的!”查文斌这会儿也开始爆了粗口,上回他就管叶欢要了那种能散烟的药丸的配方,回去照着做了两个,从怀里摸出来照着地上就是一砸,一通焰火顿时扑面散开。白磷这玩意最厉害的地方就是燃烧出来的光在一瞬间非常强,甚至能让人在短时间内失明,胖子见状连他都动手了,便也大喝一声:“查爷低头!”转身就给了背后一沙喷子,这玩意动静更大,毒狼一伙儿被那烟雾给遮了,只能趴在地上,也就是乘着这功夫,两人一通死命胡乱的跑,三十米开外,果然是苗老爹在那猫着腰等着他们。
现在这情况是来不及叙旧了,等那烟雾一散估计就是挨枪子的命了,苗老爹刚拽着两个人就听到那头已经开始零星的响起了枪声,子弹一阵乱飞,打的那地上是火光四溅。老爹拉着两个人猫着腰就往旁边一钻,里面左拐右拐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停下来喘着大气道:“好了,这里应该是暂时安全了,你俩怎么来了?”
胖子伸手捏了一把苗老爹的下巴,那胡渣挺扎手,然后立马松开道:“别生气哈,我不能确定你是人还是鬼,这下好了……长话短说,我们是来找你的,外面那群孙子估计是一伙儿盗墓的,折了两个伙计在里面,又在外面扣了你家兰子和我们一个小兄弟,逼着我跟查爷下来趟雷子,您老可真叫我们好找,没想到竟然在这儿遇上了。”
“兰子没事?”听说自己女儿被扣了……
“暂时应该没事。”查文斌道:“这什么地方?”
“哎,这伙人怕是要捅大篓子,”苗老爹道:“这地方不能来,也不该他们来,一年前就知道这群人在这里活动,也想过办法劝他们,根本不听。那几个人是四川老钱家的,他们当年一次杀到野人屯不是铩羽而归嘛。钱家钱满堂有个私生子,叫作钱向左,家族这东西得不到老一辈的承认就进不了祠堂,钱家在四川的营生他是没办法插手的。老钱家主也不愿意厚此薄彼,他对这个孩子还是挺宠的,私下里就纵容他在外围干一些活儿。起初的时候,大家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个小子算是个人物,崛起的速度之快另人刮目相看,他完全不遵照江湖规矩,使用的也多半是暴力式,通常被他洗劫过的地方连个老鼠都呆不住。
这事儿往之前说,还的是关东军那会儿留下的一桩谜案,我就是为了这个案子来的。不过这里说话有些不方便,我带你们去个地方,走着!”苗老爹好像对这里很熟,带着查文斌和胖子四下一阵窜,不多久的功夫就来到了一座锈迹斑斑的铁门跟前,这道门是虚掩着的,苗老爹把两人带了进去后又加上里面的横杆,再点了一盏煤油灯,这才招呼两人坐下来。
这个小房间显然是被布置过的,地上还存留着不少水和干粮,苗老爹取出让他二人吃喝起来,他点了一袋子旱烟开始说道:“那两个死掉的人是活该,这里的墙壁是不能随意乱摸的,里面那东西的确是能要人命的。”
“那影子?”查文斌问道:“里头是什么?是人还是僵?”
苗老爹摇头道:“其实说起来,是罪孽,当年日本人留下的罪孽啊。”他指着这间屋子道:“这里曾经也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工事。”
在日本出兵占领东北之后便建立了一个以长春为中心的伪满洲国,这里囤积了大量的重工业,作为南下亚洲大陆的跳板。彼时的日本还不足以抗衡北面的苏俄帝国,表面上两国签订了互不侵犯的条约,但是随着战事的发展,苏俄卷入了二战,并且是日本的敌对阵营,这就让他们不得不考虑中苏两国那道漫长的边境线。
大小兴安岭原本是一座天然屏障,但是一旦被苏俄打通,滚滚铁甲洪流就可以直取中原,没有人任何力量能够阻挡,于是当时的日本关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