酝酿了好一会情绪,那女子才说道:“那天晚上我来找你做衣服,走到半路上一不小心掉在池塘里了,结果浑身都湿透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女子很是尴尬,显然这件事情显得她很笨拙。
我仔细回想,山半腰确实有一个小池塘,小时候我还在里边捉过鱼,想到这里,我恍然大悟,我心说当初我举起湿透的凳子闻了一下,怎么没有尿骚味,反而有股池塘里边那种苔藓味,原来是掉进池塘里边了。
靠,敢情真是个人啊。
“那你怎么总是大半夜找我?”走在村子的大路上,我再次问道。
“你真是一丁点的规矩都不懂啊?找阴阳裁匠做鬼衣,必须晚上去,这是规矩。”她显然有些责备我什么都不懂。
我确实不怎么懂规矩,当下也不便多说,带着她就回到了家。
踏入院子的一瞬间,一种归宿感涌入心头,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虽说家里破败了点,但看到院子里那石磨以及不知经历多少年头的枣树,顿然感觉很是惬意。
我推开门之时,发现木门上已经结满了蜘蛛网,山村里蛇虫鼠蚁确实比较多。
用手拨开蜘蛛网,我推门而入,家里边有电,但没接电器一类的东西,都是点的蜡烛。
进屋后,我对那女子说道:“家里寒酸了点,招待不周,你随便坐吧。”
她眼带笑意,微微点头,坐在了小方桌旁边。
我将案台收拾了一番,随后从她那里取过黄纸布料,在龙虎斋古玩店的时候,我时常回味鬼衣的做法,料想也能做个*不离十。
黄纸做鬼衣其实很简单,问题的关键就是怎么掌控木剪刀,用阴牙木制作出来的鬼衣,烧给死去之人,那人才能穿的舒服。
我取出木剪刀,小心翼翼的量了一下尺寸,开始裁剪,耗费了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将那鬼衣给做好。
“诺,你看怎么样?”我从案台上将黄纸鬼衣递给了她。
“恩,做的很不错。”说完,她从荆篮里取出十块钱递给了我,我本想拒绝,她却直接放到了桌子上。
她双手抓着鬼衣来回比划,显然感觉很满意,我侧头看了一眼门外的天空,繁星点点,已经九点多钟了,心想着该怎么说才能催促她赶紧走。
“天色挺晚了,山路难行,要不你今晚在这睡一觉吧。”山村里的人都这么客套,但有些是真心的,有些是走个过场,懂事的人一般都会说:“不了,我得赶紧回去呢。”
事情的发展真是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原本以为那个女人会宛然拒绝,然后转头下山,毕竟她是女流之辈,大晚上的和我住一起,孤男寡女,这难免会出什么事。
那女子一听我这么说,直接点头欣喜道:“好啊,走了这么久的山路,我确实累了。”
靠!
我眼珠子都差点掉在地上,不带这样的吧?我就是说句客气话而已啊。
见我愣在原地,她笑嘻嘻的说:“阴阳剪先生是个好人,他的孙子果然也是个好人,今晚我睡哪?”
我真是连肠子都快悔青了,家里连个正儿八经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我睡觉的地方是一张小床,爷爷的床铺虽说是张大床,可我离开家门一个多月,床上早就灰尘满满。
我支支吾吾老半天,也没说出她能睡哪,看她的年纪应该比我大个一两岁,对于人情世故自然也比我懂的多,当下她收好黄纸鬼衣,就像邻家大姐姐那样对我笑道:“我帮你把床铺收拾一下吧。”
话毕,她走到爷爷床前开始收拾,要说收拾家务,那这还真是女人天生的本事,没一会就将屋子里收拾的整整齐齐。
“爷爷的床大,你睡爷爷的床吧,我睡小床去。”两张床分别放在屋子的东头和西头,距离有个四五米,这样最好,以免晚上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毕竟我不是小孩子了。
她有些不愿意,我料想可能是我爷爷已经死了,爷爷的床她不敢躺,就让她躺在我的床上休息。
为了避免再生事端,等她走到我小床前,我直接吹熄了蜡烛,双脚蹬掉鞋子,和衣而睡。
翌日清晨,等我醒来的时候,那女子已经悄然离去了,我从窗户口往外边看了一眼,此时天色微微亮,可能凌晨四五点之时她就走了。
起床洗涮了一番,我打扮的帅气十足,大步流星的朝着小花家赶去。
一个多月没见小花了,甚是想念。
刚走出家门,就看到张瘸子一瘸一拐的朝着村口走去,显然是吃过了早饭,去村口找那些老大爷们闲聊打屁下象棋。
“小宝?你啥时候回来了?”张瘸子看见我,激动的朝着我飞奔过来。
我赶紧从兜里掏出两盒好烟递给他,笑道:“叔,我昨晚回来的,诺,这两盒烟你拿着抽吧。”
说完,我将香烟塞给他,婉言道:“叔,我去小花家一趟,回来再找你聊天啊。”
刚走两步,张瘸子直接抓住我的胳膊,表情很是紧张的说:“别去,哦不是,你这么久才回来,跟叔聊聊天呗?”
我回头看了张瘸子一眼,他脸上紧张的表情立马放松,但不管说什么都得拉着我聊天。
看张瘸子这么热情,我也不好意思直接离开,就跟他一起坐在村口的大槐树下聊天打屁,但也都是聊一些家长里短没有用处的,每当他问及我在外边干什么的时候,我总是以一句做生意来搪塞过去。
眼看聊了两个多小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