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似乎不太相信,“你且别得意,这事儿果然干净利落?原本太子失踪与我们毫不相干,何必去趟这浑水呢!”
“太子在青楼里作过死,这样的丑闻谁敢贸然上报给皇阿玛,等内务府和刑部再推诿几天,尸身腐坏就更辨不出真伪了。上次咱们就是不够狠才惹来一身腥,如果二哥连命都没了,皇阿玛再想让他继承大统也没辙。”九阿哥略顿了一顿继续道,“也不知道小十三为何跟二哥那么有缘,每次二哥出乱子他都跟着倒霉,这次二哥若遭不测皇阿玛必会迁怒于他。八哥,你一定要抓住这机会翻身复出,办几件漂亮事儿让老爷子高兴高兴。”
胤禩十分平淡的应答道,“太子出事儿爷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难免让人联想起四十七年的情形,恐怕说什么错什么做什么错什么,你还是好好帮扶着胤祯的好。”
胤禟有些错愕,“八哥,你是不是这几年在府上待得太久,脑子犯迷糊了?”
胤禩释然的道,“额娘已经不在了,芸绚和两个孩子才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个位置我不想再争了,况且我也没多大胜算。斗垮老二是因为他心狠手辣,我们宿怨已深,他朝君临天下恐我一家老小不得善终!”
胤禟不以为然,“你认为老四将来坐上那位置,他会放过我们吗?”
胤禩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人跌破眼镜,“所以你们要好好帮扶小十四,只有他坐稳那位置我们大家才能平安。我能给你的,小十四一样给得了!”
胤禟有些不放心,“十四弟这几年是长进了不少,但始终及不上八哥,况且当初为了兰儿的事儿,我不信他心里一点芥蒂都没有。”
“我们始终是兄弟,你也未免太多疑了。”八阿哥皱了皱眉,“十四弟若当了皇上,他会容忍兰儿继续留在四哥身边吗,只要他和兰儿破镜重圆,过去的恩怨还不是一页翻过算了。”
胤禟吁了一口气,“说来十四弟平时对我还是挺恭顺,不过他那次喝醉看我的眼神实在太骇人了,我想起来骨子里就渗寒气。还记得那年我们去围场里猎熊,我先射死了小熊,结果那母熊直起身子疯了似的扑过来,若不是有火器营的人在旁边恐怕就凶多吉少了,那母熊临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那眼神跟他那天晚上一模一样!”
听到此处我默默退开,实在不忍再听下去了,然而我却没发现有个人正朝着这方向走过来。十阿哥一推开门就愣住了,“咦,怎么是你们哥儿俩?小十四呢?”
“我们在这里很奇怪吗,这可是八哥的府邸。小十四也来了么,我们还没见着他人影儿呢!”胤禟不以为意的理理袖口,站起来给自己添了杯茶。
十阿哥一脸的敦厚茫然,“不是,我刚看兰儿急冲冲离开,我还以为她和胤祯躲在这里幽会呢!”
“咳、咳……”九阿哥猛的被茶水呛到,眼睛瞪得溜圆,“你确定是她,没看错?”
十阿哥十分笃定,“爷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吧!”
“刚才你为什么不拦住她!”胤禟气急败坏的使劲儿把茶杯往地上一惯。
胤俄呐呐的动了动嘴皮子,“我以为她是来见十四弟的。”
“你几时见着她还和十四弟有来有往了,呆子!”胤禟严峻的望着胤禩,“八哥,要不要……”
八阿哥镇定自若,“不妨,刚才我们也没谈什么要紧的话,听了去就听了去呗!兰儿是个聪明人,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她自己知道掂量!如果她去皇阿玛跟前揭发我们,性和芸绚也会受株连,她绝不忍心看到这样的结果。”
胤祯这几年的煎熬我是彻底明了了,但无以为报。转念想到他对我还未死心,我又担心起胤禛和那两个孩子来,脑子里乱哄哄的只想逃避。心绪不灵的一边走一边挽起头发,也不寻八斤半了,独自一个人回了雍王府。我本想先去耿氏那里接回元寿,但想到现在正是午休时刻,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也不容易,是该让她歇歇才对,于是就先回了碧竹阁。
说来也怪,一进院门那种心浮气躁的感觉就凭空消失了,取而代之升起一种强烈的保护意识,我是胤禛的女人,我必须对我的丈夫和孩子们负责,和我现在的家庭婚姻比较起来其余的什么都不重要,有些人不想伤害也已经伤害了,有些错误不该铸成也铸成了,把握住眼前才是最重要的。太子之事风声正紧,十三阿哥被软禁,迎仙儿与那拉.星德的婚事,我与年家也才刚达成默契,餐馆群龙无首岌岌可危……一桩桩烦心事接踵而至,弄不好整个雍王府都会元气大伤,哪里是悲春伤秋的时候!
如此一想,我精神为之一振,那种天人交战的傍徨无助完全消失了。我揉揉太阳穴,镇定自若的推门进屋,坐在梳妆台前盘好乌发,再细致的匀粉描眉涂上胭脂。尔雀听见响动,睡眼惺忪的从楼上下来,“主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见八斤半?”
“刚回来,我让八斤半去隔壁府上给八福晋请安了。”我轮了轮左腕上的镯子,“碧娆还乖吧?”
“旭格很听话,只是一直追问主子去了哪里。”
“辛苦你们了。”我叹了一口气,“以前我瞅着麦穗儿做事稳妥便跟和嫔讨了她来,没想到十三福晋又瞧上了锦儿,只能让她过去了。想当初太后赐了你们四个给我,如今身边就只剩下你了,没有你和八斤半在身边帮扶,我这日子非过得手忙脚乱不可。”
尔雀怏怏不